至於那隻猴妖,黃書郎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不論他有沒有和自己女兒發生點什麼既然他把人揹回來了,他就必須死。
猴小毛焦急的在病房外來回踱步,聽著房間內不時傳出來黃霓裳痛苦的慘呼猴小毛的心便狠狠的糾在了一起。
自從他發現一號的木核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可以將黃霓裳的傷勢全數治癒又在尋找了幾個醫師無果後,他就不得不帶著黃霓裳拼命往黃府趕來。
黃霓裳的父親畢竟是天庭二品大員若是他得知自己的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會找來三界最頂尖的醫師來治療,儘管黃霓裳極力反對他這樣做,並聲稱如果他去黃府恐怕很快就會被黃府中的人處死。
可黃霓裳的傷勢已經如此嚴重有哪裡有時間給猴小毛猶豫,心中的愧疚之情一直在鞭策著猴小毛讓他發誓一定要治好黃霓裳的傷勢。
可就在一個時辰前猴小毛將黃霓裳送到黃府後,便被黃府的下人蠻橫的軟禁於此,他此時一顆心全在黃霓裳身上並不在意自身的處境,只是擔心黃霓裳的傷情若是黃霓裳因此去世後他恐怕今生都難心安。
許久房間內的痛呼聲減弱了,兩手血水的柳大夫頂著一張疲勞的臉頰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大夫她的命保住了嗎?”猴小毛一步上前緊張的問道
“呼!”柳大夫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繞過猴小毛徑直來到一盆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旁。
一邊清洗著手上的鮮血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毛躁,不能等我老人家洗過了手再說嘛!真是的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尊老。”
猴小毛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早就恨不得衝進去親自看一看了,見這老頭還是一副氣定神閒老神在在樣子早就火冒三丈。
可一想到裡屋躺著的黃霓裳還是按下心頭的怒火單手施了一禮道:“老先生見諒!是我太急迫了,裡面的病人情況如何了?”
誰知他越這麼說這柳大夫卻越不著急反倒掀起他空蕩蕩的左邊袖子道:“年輕人,我看你左臂也斷了,要是再不趕緊治療恐怕要落下個終身殘疾的下場啊!要不要老漢我也幫你治一治啊!”
猴小毛見他不答話,反倒關心起自己的左臂來,心中更急道:“老先生,我這點小傷兒不勞煩您掛心了,霓裳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柳大夫卻好像故意掉他胃口似的,猴小毛越急著問他就越不回答上下自己打量了猴小毛一眼道:“年輕人,看你這說話間張口閉口不離裡面躺著的那位,想必她對你很重要吧!”
猴小毛急得都想跳腳了,心中早已經把這柳大夫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長輩都問候了個遍,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劉大夫卻似乎來了很大的興致道:“年輕人,你知道躺在裡面那位是什麼身份嗎?”
“她不是黃侍郎的女兒嗎?這有什麼問題。”再次問候柳大夫的女性長輩猴小毛回答道
“你說的對也不對。”柳大夫又賣起了關子道:“她不光是黃侍郎的女兒同時還是田閣老最喜愛的孫兒七公子田野未過門的小妾!”
“田野?你說的可是天庭武節軍的參將田野?”聽到柳大夫提到田野,猴小毛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便被挑了起來,全身怒不可遏的抖動了起來,這個名字他怎能忘記。
“沒錯!”柳大夫點了點頭接續說道:“怎麼害怕了嗎?可惜喲!晚了,你可知道這黃小姐為何逃婚嗎?”
“不知道!”猴小毛搖搖頭,他現在的心情完全被田野給勾了起來,復仇的怒火暫時蓋過了內心對於黃霓裳的愧疚,他想多瞭解一些仇敵的資訊。
“黃侍郎要把她嫁給田野做妾啊!想那田野年方十九,小小年紀便娶了一個妻子納了三房小妾這人還貪花好色整日留戀於青樓妓院之地,黃小姐好歹也是天庭二品大員的千金小姐怎麼能給人做妾呢?何況還是這樣一個混蛋做妾。所以黃小姐自然是要逃婚啊!”
柳大夫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猴小毛臉上的神情變化,見猴小毛臉色鐵青心道:“有門!”接著補充道:“不過她畢竟做出了逃婚的事實,之前田家沒去找她是她的運氣,這次她突然回來還是被你這樣一個陌生男子給揹回來的,田家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坐視不管了!”
柳大夫在說這話時故意陌生男子幾個字咬的特別重。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猴小毛終於從無邊的仇恨中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了天牢中和劉秉言的遭遇來。
立馬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老頭,他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任何一件拎出來都是足以捅破天的大事,這老頭此刻如此說法莫不是又要往自己身上再壓上一件事兒。
“什麼意思?”柳大夫哈哈一笑一副年輕人你別裝蒜的表情接著道:“你別告訴我你不是仰慕我家小姐!若非仰慕幹嘛千里迢迢的把她揹回來?”
“我...”話到嘴邊猴小毛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他是因為撒了個謊差點害死你家小姐,心中有愧才將她千里迢迢的送回來吧!
“我什麼我?答不上來了吧!”
柳大夫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接著道:“若非仰慕我家小姐你又為何捨命救下她呢?不要問為何老夫會知道這麼蠢的問題,老夫今年一千八百二十四歲,行醫足足一千八百年什麼樣的傷勢我沒見過?你們二人的刀傷我一看便知是出自同一柄刀所傷,你肯為了我家小姐丟掉一隻臂膀,想來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我老柳算是認可你了。原本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小姐託付給你這樣的妖怪,只是依著黃書郎那廝的卑劣品性為了自家的前途恐怕是不會放過你和小姐的。”
猴小毛敏銳的注意到,柳大夫在提到黃霓裳父親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恭敬反倒是極度輕蔑的稱呼他為那廝可不容猴小毛多想。
柳大夫卻一反剛剛那慢條斯理的態度站起身來,一把塞給猴小毛一個袋子道:“這個儲物袋中是我老漢一千多年來攢的一些積蓄,小姐自小錦衣玉食慣了整日裡也沒碰過錢,對錢也沒什麼概念,這個儲物袋就託付給你了,裡面還有一些其他對你有用的東西,時間太急了我就不一樣一樣說了你趕快帶著小姐走,出了門記得別僱馬車別走大道,儘量避開人口稠密的地方沿著小道溜出南天門儘快往下界跑,地圖我已經放在儲物袋中了你沿著地圖上標示的路線只管跑便是了。”
柳大夫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手上卻一點也不慢,不僅幫著猴小毛將儲物袋綁好,還從懷中摸出一顆琥珀吊墜,塞進猴小毛手中。
這吊墜通體藍色,觸手冰涼,戴在脖頸間好似掛著一塊玄冰。
“霓裳傷勢太重還需要呆在這塊千年玄冰珀中,帶好她蘇蘇離開!”說完就把猴小毛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