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斷的報告,上田八郎大佐有些發暈,雪狐難道就是為了搶劫?這可是中國自己的地方,他們居然搶劫自己城市,雪狐總隊究竟是什麼部隊?他們是正規的中國軍隊嗎?
可情報顯示,雪狐不但是正規軍隊,還是中央軍嫡系部隊,歸戰區指揮的高階別軍隊。這些情況他只能是上報等待師團長決定,他能做的就是在滁縣向這裡調運物資。留下第1第2兩個大隊駐守全椒。
這樣處理是因為全椒已經是一座空城,老百姓也跑得差不多了。最主要的還是,全椒城裡幾乎沒有一點有用的東西,錢就更不用說了。交換站的物資就是一個鹹菜疙瘩都沒留下,兩個負責交換站的日本人也被殺死。
反正雪狐是收刮乾淨全椒才撤離的,丟下一個等於廢棄的縣城。
就在上田八郎氣的頭上冒煙的是時候,巢縣城裡卻是歡聲笑語。運輸隊帶回來的物資可是收刮一個縣城的,薛茹聽藍汛週報告完經過,沉思不語。
伍宇昭說道:“藍團長,你做的過分了,我們是正規軍隊,不是土匪,怎麼能那樣幹?”
趙五福一看藍汛周被說,連忙說道:“參謀長,是我讓乾的,總隊長說的話,我是堅決執行,不怨藍團長。”
藍汛周有些不滿:“伍參謀長,什麼是正規軍,土匪怎麼的?我沒有把他們大卸八塊掉在城門示眾,已經是便宜他們了,這就是侵略者的下場。”
伍宇昭也火了:“他們是侵略著,是強盜,但我們不是,他們是畜生,我們不是,這是軍人的榮譽,你這樣完全玷汙軍人這個稱號。”
藍汛周也是科班出身,算是標準軍人,當時趙五福想這麼幹,他覺得也不好,不過覺得解氣,就沒有深管。
他不想推卸責任,雖然趙五福不歸自己管,可這次全椒作戰自己是最高指揮官,出問題當然不能怨別人。被伍宇昭的的話說得沒法回答。
薛茹說道:“伍參謀長,我想問一句,我們不是畜生,我們是什麼?”
伍宇昭愣愣的說道:“我們是人。”
薛茹點點頭:“是人就該死是不是?是人就應該被欺負是不是?
伍宇昭明白了,原來總隊長和他們一個思想。張嘴說道:“可是……”
薛茹舉起手說道:“別給我講大道理,我比你知道的多,伍參謀長,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要是野外碰上一頭狼,你沒有武器,又跑不掉,你是跪下求他呢,還是起來反抗呢?我想問你,你用什麼反抗,是拳打腳踢還是牙咬嘴撕,是不是因為你是人,一定要用人的方法戰勝狼,否則寧可不還手,等著被狼吃掉?”
伍宇昭無法回答,可還是不服氣的說道:“戰鬥中,我們用什麼方法都行,日軍已經是屍體,這樣對他們是不應該的。”
薛茹點點頭:“那我再問你,戰爭是兩個國家為了爭奪利益,不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動手,這是準則吧?日軍殺了多少中國普通百姓,姦淫多少婦女?為什麼他們能幹,我們不能幹?為什麼我們就必須遵守規則,他們就不用遵守?”
“薛總隊長,這完全不是一回事”伍宇昭還是說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們是正義的,會得到國際社會的支援。”
薛茹臉色當時沉沉下來:“我問你,誰支援我們了?你看到了嗎?美國現在向日本運輸戰略物資,英國和法國還在和日本貿易,蘇聯也在和日本進行往來,他們幫助中國什麼了?你說出來?”
“說不出來就閉嘴”薛茹無情的說道:“這是雪狐總隊,是我薛茹的部隊,你能接受,就留下,不滿意可以走。我這裡都是和日本鬼子有血海深仇的人,對日本人我就是不擇手段,只要能報仇,什麼我都會幹。把自己標榜成正義鬥士, 滿嘴仁義道德。面對畜生還在講人話的,我不歡迎。”
伍宇昭愣住了,怎麼看薛茹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怎麼這樣聽不進去別人的相勸?這是什麼性格,剛愎自用,不夠後果,即使暫時打勝仗,最終也會失敗。
這樣做引起日本人的仇恨,就會由國家戰爭走向私人仇恨,影響判斷力,軍隊就會被消滅。到底年輕,年紀太小了,意氣用事。
本來對薛茹不一心靠近國府中央,獨斷專行,不著急擴編部隊,就認為是不思進取。到現在還是一個臨時上校,跟著她好像不會有出息。心中極度不滿,也態度冷下來:“薛總隊長,我是雪狐總隊參謀長,這支軍隊不是你個人的,是國家軍隊,我必須管,不能讓你帶到邪路上去。”
“很好,既然這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召開所有軍官會議,到時候願意和你走正道的我不攔著,想留下走邪路的,你也管不著。我可以不當這個總隊長,雪狐是我的,跟著我的就是雪狐的人,我們照樣打鬼子抗戰。”
伍宇昭也來火了,自己看在她確實有軍事能力的份上,
盡心盡力的幫助她,要是沒有這些人的協助,薛茹自己能成事嗎?剛有這點成績,就誰的話都不聽,這不但讓伍宇昭氣憤,也讓他失望。點點頭說道:“那好,三天後再見。”
說完轉身離開,看著離開的伍宇昭,薛茹眼裡閃過一絲憤恨和失望,臉色淡然的擺擺手,屋子裡的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也就默默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