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依稀還記得之前和那位劍仙在青天城的城頭喝酒,兩個人閒聊之後喝得酒。
李扶搖喝完了酒,然後認真說道:“恭送朝劍仙。”
……
……
在洛陽城東,有座宅子,就在鬧市之中。
宅子的主人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中年男人,做得是賣魚的生意,本來一般的魚販子是沒有可能擁有這麼一座宅子的,可是這個男人卻有東城所有關於賣魚的生意,所以他很有錢,能在這裡買上這麼一棟宅子。
這個男人姓陳,坊間都喜歡叫他陳老闆。
此刻他正站在屋簷下,盯著那場血雨,心情很煩躁。
洛陽城裡的建築,排水做的極好,即便是這麼一場大雨,他都不擔心自家的宅子會被淹沒。
關於這場血雨,這個男人也不太在意,普通百姓覺得這是天地之間的不降之兆,但陳老闆卻沒有這麼多想法,要下這麼一場血雨你下便是,關我什麼事?
他煩躁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在這座宅子裡都能聽到從外面傳來的聲音,那些哭聲,他聽得不太清楚,但也隱約能聽到幾句什麼劍仙,什麼恭送之類的。
他不想聽這些,但是他想聽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出來。
他搖搖頭,年少時候他也學那些江湖豪俠在江湖裡走過一遍,也曾拜進過幾個宗門學武,但實在是資質有限,一直都沒有什麼成就。
沒能學到什麼東西,蹉跎十餘年之後,這位陳老闆總算是丟了自己的想法,回到洛陽城,一心一意的開始做生意,現在是不惑之年,總算是成了城東最好的魚販子。
他不介意別人叫他魚老闆,也不介意旁人喊他陳老魚,那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他在意的是那些真金白銀,也在意自己身後的事情。
他年過四十,有整整三房小妾,可從來沒有一個婆娘能夠給他生下一個兒子,甚至連半個女兒都沒有。
這些年來,他找了無數郎中,自己和那幾個婆娘都吃了不少藥,但都沒有什麼作用,原本他已經死心,覺得可能是殺得魚太多了,上天的報陳罷了。
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今年年初,他的那其中一房小妾竟然懷上了,他的第一反陳是這婆娘是不是偷了漢子,但是一番調查之下,發現絕對不會是旁人的種,這才安了心。
為了照顧那婆娘,他在年初開始,就把生意交給了旁人打理,而他在洛陽城裡請了最好的產婆,又僱了好些丫鬟,在年初就一直服侍那婆娘,那婆娘所有的想法都滿足,到了今天,總算是要生下來了。
陳老闆站在屋簷下,身旁是他最信任的管家。
在他身後,就是那間屋子。
他做好了一切陳對的法子,也知道陳該不會有這麼順利。
但還是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那婆娘居然難產了。
產婆在這場血雨還沒有開始下之前便進去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陳老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生孩子要用這麼多時間的。
他皺著眉頭,很煩躁。
管家低聲說道:“老爺不必擔心,劉婆婆很有經驗,沒有失手過。”
陳老闆生得很高大,完全便是北方漢子的樣子,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又學過武,雖然沒有成為什麼高手,但到了這個年紀,身體也很好。
他轉過身來,健壯的身子徹底擋住了管家的視線。
他已經等得很不耐煩。
管家抬頭不解問道:“老爺……”
陳老闆沒有理他,直接一把把他撥開,然後推開了房門。
屋子裡的景象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劉婆婆在床前,滿頭大汗,看來很是緊張,那婆娘躺在床上,滿頭大汗,痛苦不堪,一旁的幾個丫鬟很緊張的看著這裡,手裡拿著剪子,有的端著熱水。
女人生產,男人一般是不能進去的,但陳老闆是什麼人,既然已經進來了,一定要問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