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之前的那些師叔,其實這一聲喊得格外真誠。
李扶搖聽出來了,他笑了笑,最後沒有轉頭,只是揮了揮手,又踢了一腳風呂,一人一驢緩緩前行。
魚鳧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知道追上去和沒有追上去的結果一樣,因此就不做這些無用功了。
常臨低聲道:“我就說師叔不會喜歡你的。”
這句話說得很平淡,沒有半點譏諷之意。
魚鳧笑著說道:“公子身上穿著的青衫是我給做的,還有一身白袍,希望再次見到公子的時候,他能穿上那身白袍。”
常臨疑惑的看了魚鳧一眼。
後者用家鄉話說道:“你這個瓜娃子,撒子都不懂哎。”
傻子?
傻子還真是什麼都不懂。
——
妖土又開始下雪了。
山河那邊,北海那邊倒是開始結霜,可在南方,實際上還是綿綿秋意不盡,哪像是這妖土,這個時節就開始小雪不斷。
妖土廣闊,本來就是出了名的地廣人稀,又到了現如今這時節,要在妖土看到一些妖修都算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在青天城裡,卻是依舊人山人海,自從青天君在北海險些把另外一位大妖打殺了之後,妖土裡短時間裡流言四起,有許多人傳言說是青天君這是要投靠山河人族了,可這一類的論調大多一提出來便被人質疑不已。
青天君論地位,能在妖土排進前五,論實力,更是老一輩的大妖不出手,這同輩後輩之中,都無人是青天君的敵手。
既然都是有如此地位了,山河人族又能拿出什麼東西來讓青天君心動,不惜捨棄這妖土裡大好前程,而投靠人族?
既然是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人們的視線自然便是放在了青天君險些打殺一位大妖的事情上了,早在很久之前,青天君在桑江便將一位大妖打得重傷,現如今又是一位大妖不敵,便足以讓人開始猜測,這位妖土巨頭的戰力到底是不是僅僅是前五而已。
那些個成名已久的大妖,真的是青天君的對手?
只是青天君的名頭越發響亮,青天城便成了一眾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妖修的天堂,長此以往,青天城裡的人自然是越來越多,許多已經厭倦爭鬥的妖修,走進青天城,便有在此了卻殘生的想法,畢竟青天君早已說過,青天城裡不許私鬥,誰若是違反,不管背景多大,也是個死字。
青天城的聲名再盛,也總有人不當回事。
有個喜好穿著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從北海回來之後,大多數時候並不是在青天城裡待著,而是經常出沒於青天君的那處茅屋,甚至偶爾便偷偷的把青天君從那條小溪裡釣起來的東西帶走,長此以往,讓那個名聲已經盛極的青天君都覺得十分無奈。
今日清晨,青天君坐在那顆梧桐樹下,神情古怪,在枝頭的那隻麻雀不敢招惹心情不好的青天君,誰知道這位大妖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便把它給吃下肚去,要知道,這位大妖,在妖土裡,可是出了名的饞嘴。
青天君坐在梧桐樹下,其實看著的還是不遠處的石缸。
缸裡以往有不少他從那條溪流裡釣起來的小魚,可現如今,其實剩下不多了。
雖說本來就是為那個閨女準備的,可那閨女偷摸著在她老爹眼皮底下把那些東西偷摸帶走,這就實在是讓青天君都覺得有些無奈。
他知道那閨女是要把這些好東西給某個小傢伙。
早知道閨女大了就要胳膊肘往外拐。
可切切實實感受到的時候,也不太能接受。
有婦人從屋子裡走出來,端著一個盆子,她看了一眼青天君,皺眉道:“那小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讓閨女好像是失了魂一樣。”
青天君翻了個白眼,“我也沒看出來那小傢伙有什麼好的,可閨女就是喜歡,怎麼辦,我總不能把那小子打一頓,打一頓閨女的心回得來嗎?”
婦人把盆子往灶臺上一放,忍不住埋怨道:“那什麼時候我能見到那小子?”
青天君詫異道:“你見他做什麼?”
婦人一臉理所當然,“我女婿,我不見這哪兒行?”
青天君揉著腦袋,“我還沒答應。”
婦人還是一臉理所當然,“閨女都看對眼了,你要攔著?”
青天君忽然覺得腦子裡全成了漿糊。
和女人講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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