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微的擦傷,外加高燒,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那個救我的人呢?”
鍾利明想開口,卻被高俐攔住。
“你先休息好,其他的事我和你爸爸處理。”
鍾晴心中陡然一慌,抓住高俐的手說道:“你告訴我啊,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高俐不說話,可鍾晴卻看見母親的眼圈愈發紅了。
“不是治不治的問題,以他的嚴重程度,即使透過手術復位,但因為被車碾挫造成的骨裂太嚴重,骨頭對位的效果不會太好,肢體功能也會明顯受限,最多隻能靠日後的康復鍛鍊慢慢恢復。”
“醫生,你一定要盡全力啊,他才17,怎麼能殘疾呢?”
“對對!錢不是問題,所有的治療步驟都按效果最好的來,儘量不留後遺症。”
“我肯定盡力,但結果我已經提前給你們打預防針了……”
……
鍾晴站在轉角,看見她的父母和一個失魂落魄的中年女人從醫生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鍾晴隱隱約約聽到辦公室裡一些激烈的話語,女人的哭腔,父親的嘆息聲,醫生嚴肅的警告,種種匯在一起一聲一聲地撞擊著鍾晴的心。
救她的人,才十七歲,卻面臨著終身殘疾的危險。
鍾晴回到病房,腦海中都是父母扶著痛哭的女人走出病房的畫面。
後來,男孩進行了手術。
結果如醫生預期的一樣,手術沒有能彌補車禍造成的嚴重後果。
他的左腿,被鋼絲內固定著,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鍾晴看著就落下淚來。
“你叫什麼名字?”身後有聲音傳來,鍾晴回過神,看見男孩的母親王媛真拎著飯盒從門口進來,經過鍾晴走到床邊。
“阿姨好,我叫鍾晴。”
“你回去吧,銘辰暫時醒不了。”王媛真聲音很冷,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比紀銘辰還要虛弱。
“阿姨,你臉色不好,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我媽媽可以幫您照顧——”
鍾晴話音未落,就被王媛真凌厲的眼神攝住,鍾晴不免一哆嗦。
“出去!”王媛真本就疲憊不堪,一聲呵斥都沒什麼力氣,但鍾晴明顯感覺到面前這個婦人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
鍾晴不敢多言,轉身離開的時候瞥過病床卡。
紀銘辰,銘記的銘,時辰的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