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憂鬱的河夢城默默地向西退去﹐很快就遇到了四散逃走的部下﹐眾人驚魂未定﹐雖然聚在一起﹐但誰也拿不了主意﹐見到上司出現立即圍了上去。
「大人﹐您沒事吧﹖」
看著眾部下﹐河夢城實在不知該說甚麼﹐那種情況下逃走也是情理之中﹐但自己受命尋找耶律雲下落﹐部下如此怯弱﹐做為上司也難辭其疚。
看到上司的目光﹐眾人都漸愧的低下了頭。
「算了!」河夢城苦笑著擺了擺手﹐「我也是失敗者﹐沒有資格說甚麼。」
「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河夢城儒雅的面孔染上一層濃烈的戰意﹐攥緊的拳頭用手揮舞﹐道﹕「我不會讓耶律雲逍遙法外。」
「大人﹐這事要通知天庭嗎﹖」
河夢城身子顫了一下﹐很快又冷靜下來﹐似乎經歷了剛才的大變後人也沉穩了許多﹐思索片刻後道﹕「只要通知西相大人就好﹐事情在我們手上辦砸了﹐我們必須承擔一切。」
「可是……我們的實力似乎有點不夠。」
河夢城嘴角撇出一絲微笑﹐眼神被注入了自信﹐所有與之相觸的人都感到精神一振。
「大人﹐您有辦法﹖」
「別忘了﹐這是西疆。」
「那又如何﹖」
河夢城又笑了﹐這一次更加自信﹐幾乎是成竹在胸。
「西疆是天頂所在﹐還有眾多修練之所﹐在修練這裡的高手可不在少數﹐一定有人能剋制耶律雲的邪術。」
河夢城潛意識中一直認為耶律雲的鬼門是邪術﹐孰不知招魂鬼門使用的不是邪惡之力﹐而是聖潔無比的仙氣。
耶律雲自然明白麻煩不會消失﹐只是眼下沒有時間也沒有餘力去想而已﹐擊退了河夢城的追擊部隊﹐下一步便是要考慮如何擺脫下一波追擊者﹐或許是儘量延遲與追擊者相遇的時間。
諷刺的是﹐他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妖人身上﹐那股入侵的勢力如果能拖住天界的主力﹐天庭就不可能全力圍剿魔人﹐這數百萬魔人所受到的威脅將會大大削弱。
「向西南吧!」當族長們詢問方向的時候﹐耶律雲想都不想便丟擲了這一句﹐不單止那是鎮魂海的方向﹐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或許明遠天並不是三十三天最混亂的一層﹐卻是危機最深的一個﹐而且麻煩遠不止於此﹐妖人的入侵對這片寧靜太久的大地而言只是戰爭的序幕。
執星殿﹐座落在天庭西北的一個角落﹐位置僅次於天帝的居所﹐位於天庭的第二高地上﹐晶藍色的建築如星光一樣璀燦耀眼﹐建築的正央是一座中央沒有屋頂的星辰閣﹐呈正方形﹐中央沒屋頂的觀聲臺則呈正圓形﹐周圍為藍色巨石圓柱﹐撐起了上方雕花的大石板﹐正中放著一座石臺﹐石臺上擺著一個藍色晶球﹐表面煥發出一層星光﹐與天空相映襯。
司星殿主仲平陽在星球邊坐了很久﹐久得連周圍的司星使者都顯得種昏昏欲睡。
他知道自己已經坐了很久﹐但他還是沒有任何站起來的想法﹐因為星象發生了前所見未的變化。
「大……大人!」
「甚至事﹖我不是吩咐過不許打擾嗎﹖」仲平陽沉著臉回掃﹐打斷思緒之人身瘦面白﹐眉有一痣﹐正是司星殿執事德案﹐素來也是個沉穩之人﹐臉色稍和﹐問道﹕「出甚麼事了﹖」
德案素知上司脾氣﹐見狀不怪﹐躬身稟道﹕「南疆剛剛傳來訊息﹐戰況不利﹐南相的防禦網受到強大沖擊﹐根本無暇反擊﹐短時間無法驅逐妖軍。」
仲平陽突然低下頭沉默了﹐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再次抬起頭﹐平靜地問道﹕「是天帝讓你來傳我的嗎﹖」
「那倒沒有﹐只是天庭已經議論開了﹐屬下想起殿主曾經言及此事﹐故此……」
仲平陽擺擺手示意手下不必說下去﹐目光移到了藍色晶球上﹐這些日子呆坐於此正是因此此事﹐星光所示天下大亂﹐縱使天庭也不得安穩﹐更甚者曾窺測西南星象異動﹐主水亂之勢﹐心裡生疑﹐久久不能釋懷﹐但又無憑無據﹐無法告之他人﹐故此久坐於此。
星象所示南方異象層出﹐天庭動盪﹐天界無寧﹐莫非真有其事﹖
望著天空繁星﹐仲平陽雙眼充足了唏噓與無力﹐星象雖然可預料﹐世事卻非人力所能更改﹐南疆之勢已經穩固﹐若要根除妖軍不知還要多少時日﹐更憂者還在西南﹐星主水亂之勢﹐必是魔人所為……
「殿主!」
仲平陽思緒被屬下打斷﹐便不再多想﹐擺手道﹕「我知道了﹐星勢不可違﹐星象即生﹐非人力所能更改﹐且看事態如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