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的一通胡亂哭喊和親朋好友的竊竊私語和看熱鬧的眼神,驚懼到渾身上下直冒冷氣的我,手腳也抖擻開了,我求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賈卿,對他說道,
“卿哥,我討厭這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父親的相好,在這*的一刻,我都希望她能保持冷靜,至少有什麼事,等開完追悼會再商議。”
“不要怕,凌雲,有我在,會幫你妥善處理好此事的。”賈卿見我緊張,就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安慰我道。
他疾步走到了那嚎啕不止的女人身邊,彬彬有禮地打斷了對方的惺惺作態的哭聲。
“這位夫人,你是來參加追悼會的,追悼會馬上就要開始,麻煩你安靜一會兒,有什麼事情,等追悼會按照流程開完以後再說不遲。”
賈卿的不軟不硬的話,讓正在哭訴的女人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來,狐疑地看著賈卿,問道,“這裡你是負責人?我要見老肖的女兒,我有重要事情要和她商議。
在我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這追悼會就甭想順利舉行。”
女人撒潑耍賴地挑釁說。
聽到這刁蠻女人不管不顧擾亂父親的靈堂,我已經清楚了她此行的目的,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她今天拖著個小男孩前來,無非是演戲給大家和我看的。
我努力鎮定了情緒,抹去了眼角剛才哭泣的淚水,疾步走了過去,沉著冷靜地站在了這個女人面前。
“你找我,我是肖凌風的獨生女兒肖凌雲,你是誰?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也沒有見過你。”
女人驚詫地看著我,緊接著,她上上下下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開口道,“喔,原來你就是老肖的那個寶貝女兒啊,今天我可算是找對人了。
過去,我經常聽你父親在我面前提及你,說你聰明漂亮,又懂事,年紀輕輕就去了大的國企工作。
凌雲啊,你看,這是你未見面的弟弟浩浩。”
那脂粉女子將一旁的怯生生的小男孩,拉到了我的面前,發號施令地對小男孩講道,“浩浩,快叫姐姐。”
小男孩在女人的鼓動下,眨動著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姐姐。”
我並沒有回答,只是冷眼旁觀著面前的女人。
“你說他是我的弟弟,恕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無憑無據,何以證明他就是我的親弟弟。”
女人似乎有備而來,聽到了我的問話,立即得意洋洋地笑起來。
“哎呦,我就說老肖家的女兒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果然腦子靈光,仿你父親。
你放心,我不是來訛人的,我說是,那就是。
我已經拉你弟弟去大醫院做過親子堅定了,你瞧瞧,我可是有十足的證據的,要不我也不會來這裡瞎胡鬧啊。”
女人一邊說話,一邊從左手挽著的精緻坤包裡掏出一份文件。
“你瞧瞧,凌姑娘,這可是正兒八經鑑定機構出具的親子鑑定書。”
站在一旁的賈卿和眾人聽了都驚詫地愣住了,而我聽到這個訊息,也覺得如雷轟頂,難以接受。
可惡的父親,原來一直都揹著我在外面包養女人麼?原來他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麼?
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改邪歸正,忘記了那些間接害死母親的狐狸精們,沒想到,他竟然在外面偷著將兒子都生了。
在這一刻,我已經選擇相信了眼前女人的話,因為對方的自信和言之鑿鑿和手中的蓋著紅印的證據。
賈卿替我接過那女人手中的鑑定證書,認真讀了起來。
他的一雙英挺的劍眉,在看到了親子鑑定書以後,也緊鎖到了一起。
我湊上前去,忍不住好奇,也仔細檢視起來。
難以置信,這上面白紙黑字記錄著我父親的名字,和孩子的姓名,鑑定書上寫著肖凌風、劉美鳳是這個劉浩浩的孩子的生物學父母親。
捏著這薄薄的一張親子鑑定書,我的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是感到無比的恥辱和羞憤。
剛才在心中揮之不去的痛失父親的傷痛,此刻已經淪為對躺在靈柩中的那個男人無邊的憤怒。
肖凌飛,你做的好事,今天真是丟人丟到了家,我該怎麼做,才能收的了場,才能堵住親朋好友的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