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事情也都雜七雜八:
“這槍好使嗎?”
“還行?”
“為什麼叫提爐槍?哪個爐?”
“不好說……這個爐應該就是取一個同音……戰場上是頭顱的顱,把腦袋拴在槍頭下的意思;私下裡是葫蘆的蘆,可以掛個酒葫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有人掛香爐,或者是別的配件,就成提爐槍。”
“倒有意思……有人把尚師生的頭盔給撿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
“你要嗎?”
“這種事情沒什麼特別想要或者不想要,今日事就能看的出來,什麼寶貝都要看人……而且便是這提爐槍,我也準備還回去的,何況頭盔根本不是我戰場上奪的。”
“你要還回去?”
“那尚師生當日在龍囚關,說是奪馬,但到底給了錢,遣人治了我……更算是強買強賣,我心裡其實有些不安。”
“那就找機會還回去,這頭盔也還回去?”
“頭盔與我無關。”
“那好,我正想把這個頭盔賞賜出去。”
“給誰?”
“韓二郎,連正經名字都沒有的那個頭領,這人這次打的也不錯,要給點表示……”
“我聽過此人,聽說是之前一直沒做修行,結果去年年底戰中硬生生得了天機築了基?”
“對,我就是覺得這是個因人事而成天命的,該多看幾眼的。”
“黜龍幫果然藏龍臥虎,我看蘇靖方應該也是凝丹了。”
“哦,這倒是……這倒是理所當然,水漲船高嘛,而且這小子本是天分極高。”
“可三哥你居然只是成丹……”
“沒辦法,黑帝爺這個東西太古怪了,甚至有些邪門……”
“賈越……”
“以後再說吧!”
“那三哥觀想的什麼?”秦寶忽然問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問題。“我聽人說,人一旦到了成丹境,不由自主就會開始觀想。”
“有這回事嗎?”張行詫異以對。“我還沒想好,也沒感覺,只是糊里糊塗罷了。”
秦寶情知自家這位三哥修行上素來古怪,倒也沒什麼奇怪的意思,便又扯開話題。
就這樣,二人乘夜趕路,逆著渦河而行,也看過了東都軍大營,大約三更之前便又來到一處城池與一處軍營,乃是徑直喊了營門巡邏計程車兵,刷臉同時驗了鯨骨令牌,然後便進去拴馬。
須臾,王五郎起身過來,秦寶卻已經消失不見,一問之下才知道,秦二郎竟不用騰躍的,居然已經直接攀城而入了。而且張行還不許王叔勇驚動他人,只在馬棚坐下閒聊,說些白日戰事。
原來,他們來到的地方赫然是谷陽縣城,城外是王叔勇領著的五營針鋒相對的兵馬,城內則是李清臣和王懷通所領偏師的駐地。
而秦寶只去了一陣子便很快又回來彙報,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靠在馬槽上的張行在燈下見到此人便笑:“這不是房頭領嗎?如此,懷通公果然在裡面?”
那人,也就是房玄喬了,頓了一頓,也是苦笑:“在下不記得自己做了黜龍幫頭領……不過,恩師確在城內。”
“懷通公是……”
“偶遇……”房玄喬趕緊將他們師生之前紅山分別後的經歷講了一番。
張行聽完之後也是欷歔:“如此,張老夫子竟是真的無了……數月內,兩位大宗師並去,雖說是這兩位跟大魏息息相關,受了牽連,但還是讓人驚異的。”
“師祖倒是沒有計較這些,只是覺得可惜。”房玄喬認真答道。“所以力勸千金教主北上江淮,重新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