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聞言一愣,隨即自嘲的笑了笑,以秦白衣的修為,加之他未有刻意的收斂自己的氣息,想來自己在這屋外的一舉一動,都被那位天嵐院第一代蒼生守望者收入眼底。
這樣想著,蘇長安倒也不再扭捏,轉過身子,推開房門,邁著大步便走了進去。
待到他入了房門,定睛一看,卻見那秦白衣此刻正端著一杯茶盞,盤膝坐於一臨窗的矮榻前,面色一如既往的無喜無悲,讓人難以捉摸此刻他的內心。
“坐。”他伸出了手,朝著蘇長安微微示意。
蘇長安倒也不再遲疑,直直的便走到了秦白衣的跟前,在他的對面坐下。
“喝茶。”秦白衣再次出言說道,然後提起桌前的茶壺,在蘇長安身前的茶杯之中倒上了一杯茶水。
蘇長安端起那茶水,在嘴邊輕輕一抿,卻現這秦白衣所喝的茶葉並非如龍湖或是其他名貴的茶葉,只是那街上尋常商販所販賣的茶葉,這一點倒是出乎了蘇長安的預料。
“千金一兩還是十文一兩說到底都只是茶葉,茶本無價,人定有價。”秦白衣似乎一眼便看穿了蘇長安的心思,他淡淡的說道。平靜的聲線之中卻隱隱帶著一絲禪機,聽著有趣,細思玄妙。
可蘇長安卻沒有心思去細細思量秦白衣的這番話,他看著秦白衣,放下手中的茶杯,張開嘴便要說些什麼。
“可是為了蘇曌?”但話未出口,便被秦白衣生生打斷。
蘇長安一愣,便暗自苦笑了起來,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以他秦白衣算無遺策的心思,又怎會想不到。跟秦白衣這樣的人,做敵人,太可怕;做朋友,卻又太無趣。
想到這裡,蘇長安點了點頭,算是應了秦白衣的話。
“我天璣一脈雖然善算天機命數,但此事事關天道帝君,一個是此間大能,我不及他,一個是域外邪神,命數更是跳出此間世界,關於未來,我也看不真切,因此,你要的答案,我給不了。”秦白衣淡淡的說道,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對於未來的迷茫而生出半分的失落或是懊惱。
這個答案,多少讓蘇長安有些意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秦白衣在他的心中確實是接近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而連他都在這時表示對未來的無知,這不禁讓蘇長安心中的不安更甚。
“那你就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計劃落空?”蘇長安不甘心的追問道,他在說這話時,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秦白衣,試圖從這個男人臉上的神情中尋找出他內心世界的些許蛛絲馬跡。
當然,一如之前的每一次嘗試一眼,這一次的蘇長安依然從秦白衣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他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任憑風雨搖曳,山崩地裂,他自巍然不動。
“有何擔憂?”秦白衣卻是搖了搖頭,同樣將自己的目光對上了蘇長安的雙眸。
二者的目光交錯,這房間之內的氣息也似乎隨著二人的對視而變得狂暴了起來。
但這樣的對峙只持續了數息光景,秦白衣的目光便柔軟了下來,他的臉上少見的浮出一抹笑意。
“我雖能算天機命數,卻不信天機命數。”秦白衣這般說道,輕微的聲線之中卻裹藏著一股筆墨難言的傲氣。
“未來未來,管他作甚?只爭朝夕,只取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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