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可以說一些大義凜然的道理來安慰他,可這樣的話真的有意義嗎?
他們比誰都清楚,這是釜底抽薪的一戰,一旦失敗,留給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到了他們嘴邊的話,在喉嚨裡打轉,但最後也未有吐出,只化為一聲悠長的嘆息。
“我們...盡力了...”花非昨低著腦袋說道,他的聲線有些顫抖,倒不是因為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恐懼,而是那天道的反噬對他造成的傷害極大,以至於他內息有些不穩。
諸人見不僅蘇長安就連花非昨也如此說道,頓時心頭一寒,紛紛也沉默了下來。
一股壓抑的氣氛在這時蔓延了開來。
“這就放棄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滄桑的聲線裹挾著一股戲謔之意驀然響了起來。
諸人一愣,紛紛站起身子警覺的朝著那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
卻見那裡的空間一陣扭曲,隨後一位一襲白衣,滿頭銀髮的老者緩緩自那扭曲的空間中走了出來。
此刻他緩緩走到諸人身前,目光卻落在了蘇長安的身上,他的眸子在那一刻眯了起來,裡面寒芒閃爍:“那豈不是辜負了老夫這數千年來的謀劃?”
而這時,蘇長安也看清了這來者的容貌。
“司馬詡!”他發出一聲驚呼,體內的靈力在那一刻下意識便翻湧了起來。
與夏侯昊玉同時消失多年的司馬詡在這一刻忽然出現,對於蘇長安等人不可謂不詫異。
要知道當年嘉漢郡一役,若不是司馬詡的忽然消失,那蘇長安是否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仍是未知之數。
誰也不知道當初的司馬詡究竟為何會放棄夏侯昊玉,更不知道這五年司馬詡又去到了何處,暗中又在謀劃些什麼。
而這一切對於蘇長安來說都是心頭的一根刺,如鯁在喉。
但現在夏侯昊玉與司馬詡接連忽然出現,且偏偏選在他們開啟星海這般關鍵的時刻,這也就愈發加重了蘇長安心頭的不安。
“怎麼這一切也都在你的算計之中?”蘇長安寒著臉色問道,他的手伸向背後,握住了那把九難刀的刀柄,一旦司馬詡有何異動,他定然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就算今日他們的結局依然塵埃落定,但要蘇長安就這樣在司馬詡的面前束手就擒,以他蘇長安的性格自然是做不到的。正如當年他還未有半寸修為時,也敢對身為半神的天照出手一般,哪怕是死,他也要向敵人表明自己不認輸的態度。
這是蘇長安素來的信念。
而司馬詡的出現,洽洽便點亮了蘇長安這個已經黯淡下去的信念。
諸人也在那時紛紛站到了蘇長安的身後,擺開架勢,一副要與司馬詡決一死戰的模樣。
但面對劍拔弩張的諸人司馬詡卻笑了笑,他周身氣息內斂,似乎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第八代的玉衡確實是一位奇才...”
他自顧自的說道。
“這一點出乎我預料,他對於天機的洞察絲毫不下於我天璣一脈,若不是這方世界被天道禁錮,恐怕以他的天賦,假以時日,足以成為少數能與真神抗衡的星殞。”
“你究竟想說什麼?”蘇長安皺著眉頭看著這說著沒頭沒尾話的司馬詡,毫不客氣的問道。
司馬詡對於蘇長安這般惡劣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他在那時仰頭看向蘇長安,臉上的神情忽的嚴肅了起來。
“我想說...”
“我知道怎樣能夠開啟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