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不通藥理,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不過便是使用若木的生機幫助女子滋補她體內枯竭的生機,以此醫治她的傷勢。
雖然未必可行,但此刻這女子儼然已是危在旦夕,倒還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試上一試。
諸人見蘇長安這般模樣也知他此刻定然是在對著女子施救,雖然大多數人還有些不太明白這來者的身份,但觀古方天的異樣,也就沒有人會不識趣的在這時出言阻止,只是安靜的立在一旁,等待著蘇長安治療的結果。
若木,是上古四大神木之一,其中包含的生機強悍無比。
但同時,想要驅動它卻也絕非易事。
這才不過百來息的光景,蘇長安的額頭上便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跡,而那女子的臉色也在那時漸漸的變得有了些生機,就連方才已經弱不可聞的氣息,此時也強了幾分。
又是數息的光景過去,蘇長安的眼眸豁然睜開,他鬆開了牽著女子的手,一旁的古方天便要詢問情況如何,但蘇長安的臉色卻在那時一白,身子一陣搖晃,眼看著就要倒下,好在一旁的古羨君一早便注意到了蘇長安的異樣,趕忙伸手將之扶住。
古方天卻是對蘇長安狀況視而不見,他向前一步抓住了蘇長安的肩膀焦急的問道:“怎麼樣?鈴兒她怎麼樣了!?”
她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有些不明白為何古方天會這般輕易的便相信了來者。畢竟那個消失了十九年之久的女人為何會忽然找上他們,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而就算古方天沒有認錯,那這個女人就一定會死她的孃親嗎?以神族的手段想要假扮一個人的樣子,並非難事。
說不上是因為這些年的怨氣還是古方天魔怔一般的態度,讓古羨君對於那位忽然出現的母親,打心底並沒有多大的好感。
但很明顯的是此刻的古方天早已聽不進他人之言。他儼然沉寂在再見到自己妻子的喜悅與擔心她的安危的惶恐之中。
“我已經用若木的生機補充了她幾乎耗盡的生機,但具體效果如何,我亦沒有把握,但她現在的氣息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應該短時間內已無性命之憂。”蘇長安說道。聲線有些低沉,顯然方才催動若木的生機對他的消耗極大。
“這樣嗎?”古方天聞言,他又再一次運起自己的靈力檢視起懷中女子的情況,他的眉頭隨即舒展,確實正如蘇長安所言此刻懷中女子的情形比之之前要好了許多。
“那你趕快繼續治療鈴兒啊!”古方天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蘇長安的虛弱,他催促道。
一旁的古羨君終於是看不下,她就要出言說些什麼。但蘇長安卻在那時擺了擺手,阻止了她。
只見蘇長安笑了笑,看向古方天說道:“我知伯父心中急切,但我方才已經為伯母輸送了足夠的生機,短時間內身體無恙。但是如今伯母這番模樣...我想待到伯母醒來,想來也不遠以這版面目見伯父吧。遠處有一小溪,伯父不若帶著伯母先去清洗一下身子,再給她換上一套衣物,我修養一會,待到伯父歸來,再繼續為伯母醫治,伯父覺得長安此意何如?”
“......”古方天聞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也好,鈴兒素來愛美,我這就去替她清洗一番,羨君你去拿一套你的衣物,待會給你孃親換上。”說罷,古方天好似已經看到了一家團聚,其樂融融的場景,臉上浮出笑意,橫抱著那女人的身子便朝著遠處的小溪旁走出。
待到他的身子走遠,諸人這才你看我,我看你,臉色皆有些怪異。
“長安...我覺得...”古羨君張開嘴,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知道。”蘇長安在那時點了點頭,打斷了古羨君想說之話。“那不是你的母親,那女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