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是因為山高皇帝遠的緣故,朝廷對於此事倒是向來不曾過問。
蘇長安隨著那家奴七拐八拐之後,便終於來到了一處古香古色的閣樓前。
這閣樓的名字很有意思。
叫做寒暑。
這不禁讓蘇長安想到了古家在長安置辦的那一處產業,其中有一座閣樓便被喚作旦暮。
一閣寒暑,一閣旦暮。
看似毫無關係,卻又似乎暗藏玄機。
以蘇長安的腦袋瓜自然是想不明白其中奧妙,但卻不妨他覺得有趣得緊,暗以為這其中或許有些什麼故事。
“蘇公子請,我家主人已在裡面恭候多時。”待來到那閣樓前,那家奴便停了腳步,示意蘇長安一人進去便可,顯然即將發生的那場談話並不是他這區區一位家奴所可以參與的。
蘇長安也不疑有他,他輕輕的推開房門,邁步走入其中。
這閣樓並不大,卻勝在精緻,兩側牆上一側放著堆滿古籍的書架,一側掛著些水墨丹青,但卻不是山水,卻是一位女子神態各異的肖像。
這女子蘇長安倒是覺得眼熟,與古羨君的五官極為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此時夜色已至黃昏,但閣樓內卻被滿滿的燭火點得通明。
一位中年男子正端坐於一張太師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長安。
蘇長安在那時一愣,他自然認得這男子,他是古羨君的父親,古家老太爺古青峰的長子,古方天!
而除了他以外這閣樓內便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蘇長安曾以為召見他之人應當是那位晉王殿下,卻不想是古方天獨自出現。
這就更為古怪了。
要說這古家的主事人是誰?
這個問題就是去問那些街頭市井商販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這個答案,自然是那位活了一百多個年頭的晉王古青峰。
蘇長安以為這番召見應當是古家在關於夏侯昊玉的事情上與他有所交集,故而召他前來,他亦是抱著從古青峰口中得到某些訊息的念頭方才來到此地。
卻不想左等右等,等來的相見不是與那古青峰,反倒是與這位應天候古方天。
他不禁暗暗猜測,這位侯爺避開古青峰與夏侯昊玉獨自召見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難不成與羨君有什麼關係?
就在蘇長安心中疑惑難解之時,這位應天候站起了他的身子,他漫步走到了蘇長安的跟前,雙目中神光乍現直直的看向蘇長安。
那目光如有實質一般,仿若要將蘇長安整個看個真切。
蘇長安想著自己與古羨君那不清不楚的關係,難免有些心虛,目光頓時躲閃了起來。
古方天倒是不以為意,他在數息之後便收起了自己的目光,臉上的笑意盡去,極為嚴肅的問道。
“我要把女兒許配給你,你敢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