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城顯然就是一個精於茶道之人,他在整個過程中都很專注,即使蘇長安已經做到了他的對面,他似乎也猶若未覺,依然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茶壺之中。
蘇長安自然不懂得什麼茶道,但他卻看得有些入迷,只覺得這很好看。
轉眼,左玉城已經往茶壺之中添上了六次沸水,而壺中的茶葉也已六浮六沉。
這時,他終於停下了加水的動作,反而是將茶壺提起,開始將其中茶水倒於身前的兩盞茶杯之中。
然後他將其中一杯放於蘇長安身前,自己拿起另一杯,放於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以往,有個朋友曾與我說,這蜀山的紅凌,配上若蘭溪的清水,泡上七浮七沉,最為好喝。我也總想試一試,可是每次到了六浮六沉便抵不住這茶香。”他搖頭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蘇長安談話。
“你嚐嚐。”他又抬頭看了蘇長安一眼,如此說道。
蘇長安也不客氣,這茶香著實誘人,因此便仰頭一口將之喝下。
但哪有人這樣喝茶,滾燙的茶水便在那時湧入蘇長安喉嚨,蘇長安感到喉嚨處一陣灼熱,趕忙運氣靈力驅散。
他也知自己這番作態落了下成,但又不願再這長者面前失了面子,因此強做鎮定的放下茶杯,說道:“好茶。”
左玉城見狀,倒也不去戳破蘇長安,只是笑著說道:“看樣子蘇公子與我都是一類人啊。”
蘇長安的臉色一紅,這才想起自己身前的這位男子可是世上傳言多智近妖的左玉城,自己這點小九九怎麼也不可能瞞得住他的眼睛。
念及此處,他倒也失了與左玉城打太極的心思。
畢竟他確實不善此道,更何況明知不是對手,又何須自取其辱。
他索性臉色一正,開門見山道:“左前輩,喚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當真心急啊。”左玉城搖頭笑道,隨即抬眸看了蘇長安一眼,見他滿臉肅然,也就收起了繼續玩笑的心思,他的臉色也隨之一正說道:“左某深夜勞駕蘇公子,其實是為了與蘇公子做一筆交易。”
“交易?”蘇長安有些疑惑,他不禁問道:“你要予我何物?又要取我何物?”
蘇長安問得極為警惕,畢竟他身前坐的這個男子是左玉城。
關於他的事蹟,是在是太多,即使是說書先生恐怕也要說上幾天幾夜不停息,方才能說得明白。
他幾乎就是活著的傳奇。蘇長安面對這樣一個敵我不明的人,怎能不心生警惕。
“呵呵,蘇公子不用緊張。”左玉城笑道:“左某不取蘇公子一物,只求蘇公子應我一個要求,我便告訴你一個...嗯,對蘇公子來說極為重要的訊息。”
“要求?訊息?”蘇長安一愣,“什麼要求?”
“不插手我大漢與魏賊之爭!”
“嗯?”蘇長安覺得這個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他如今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去插手別的事情,不過隨後,又一細想,大抵是明白左玉城的意思,應當是不想讓他去幹擾陸如月,畢竟陸如月對他的情義,明眼人都看得真切,又怎瞞得過左玉城。
“好!”蘇長安頷首。“那你那個所謂的訊息呢?是什麼?”
“呵呵?”左玉城聞言一笑說道:“蘇公子難道就沒有好奇過司馬詡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