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目光在房間裡一陣環視,當看見蘇長安與青鸞皆在時。也顧不得儀態,便大聲的喊道。
蘇長安見狀,便知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他猛地站起身子,趕忙問道:“怎麼了?”
“穆...穆大哥,與人比鬥,被打傷了。”她這一路跑來顯然是極為匆忙,故此說起話來也有些不暢。
蘇長安聞言心頭一怔。
午晌過後,蘇長安隱約是聽到又有學院在門外叫陣。
但這樣的事情,這一個月來他見怪不怪,倒也沒有在意。當時正好趕上青鸞從星辰閣趕回來,蘇長安著急詢問她關於星辰閣的事情,便把打發那些學院之事交給了穆歸雲。
在他看來以穆歸雲的實力,就是地榜上排名前十的那些所謂的天才,也少有能在他手上走過十招的。那些排名五十開外的學院,所帶來的學生,在穆歸雲的面前不過土雞瓦狗。故此,他根本未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但此刻以樊如月那焦急的模樣,想來穆歸雲定是傷得不輕。
念及此處,他也來不及多問,只是說道:“快帶我去,具體情況,邊走邊說。”
“恩。”樊如月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引著蘇長安朝屋外走去。
一旁一直靜靜看著這邊情形的青鸞見狀,也站起了身子,跟了上來。
在路上,樊如月將比斗的情況與蘇長安說了一遍。
今日來挑戰的學院,是長安排名第七十三位的學院,喚作鴻盛院。在長安林立的學院裡,這座學院的水平並不出奇。而所帶來的一干學員最高也不過太一境。
這樣修為的學員,與穆歸雲比起來,說是雲泥之別也毫不為過。自然是傷不了穆歸雲毫分。
可壞就壞在,他們中有一位學員,在比鬥之時,用言語相激。
當然,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以穆歸雲的心性,就算是再怎麼辱罵於他,他也不會在意,只當是瘋狗亂吠罷了。
但這位學員卻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到了穆歸雲與司馬長雪之事。竟然便當著諸人的面,說了些司馬長雪的壞話,終於是惹怒了穆歸雲。
至於那些壞話的內容,蘇長安見樊如月支支吾吾,紅著臉頰半晌也說不出來,故而想來,定是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而穆歸雲因為心中的怒意,出手自然便失了些許方寸,打斷了那位學員的大腿。
這便被那帶隊的學院教習抓住了把柄,出手將穆歸雲打傷。
按道理來講,這比鬥之事,雙方有所負傷自然是再所難免。且不說那學員侮辱司馬長雪在先,就是沒有此等事,比鬥中被打傷也是司空見慣之事。那位學院的教習出手,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通的。
可這又如何?
天嵐院如今只有一些後輩在苦苦支撐。
起先,那些學院們還顧忌玉衡方才身死,若是就直接對天嵐院動手,恐有辱名聲。如今看來,有些人,已經開始按賴不住,甚至不惜揹負罵名,也要從天嵐院中啃下一塊血肉。
而說話間,三人來到了穆歸雲與人比斗的那一座演武場邊。
遠遠的蘇長安便看見穆歸雲正杵著槍半跪於地上,他的神情萎靡,身下有一灘鮮血格外刺眼。而身前,不知何時趕到的古羨君,正手持清鋒一臉警惕的看著她對面的那位中年男子,想來便是打賞穆歸雲的那名學院教習。
二人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因為尚還有些距離,蘇長安聽不真切。
他正要走上前去,卻見古羨君臉色一變,似乎與那中年的男子的交涉並未有起到什麼作用。
然後,一道浩然的靈壓自那位中年男子的身上升騰而起,他手中的劍便也在那一刻化作一道流光,直指古羨君的面門。
蘇長安的心頭駭然,他的速度陡然加快,周身的靈力伴隨著刀意、靈炎與雷光在那一瞬破體而出。
“匹夫!爾敢!”
他一聲暴喝,聲若九霄之上的雷霆,在空蕩的演武場上炸開。
然後耀眼如晝的雪白色長刀被他抽出,他高高躍起,手中之物,便如猛虎下山之勢,直直的斬向那中年男子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