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王嬤嬤拿著那個相框問道,“三奶奶,這個人是誰啊,頭髮卷卷的像有些番人,但長得不像番人……”
陸漫忘了把相框藏起來。她趕緊過來把相框拿過去,說道,“這是我的一個恩人。”
王嬤嬤還想問是什麼恩人,但看到陸漫的臉色不虞,也就閉了嘴。
陸漫來到廳屋,老駙馬和已經吃完飯的姜悅走了進來。
老駙馬嘲笑道,“唯唯媳婦才起床啊,多虧我聽了長亭的話。她說你昨天夜裡辛苦,不會早起,讓我晚些來。”
他的話沒錯,可想想就有問題。陸漫紅著臉瞪了老傻子一眼,嗔道,“祖父再胡說,有好吃的就不請你了。”
老駙馬趕緊老實地閉上了嘴。
陸漫又抱著姜悅親熱了一會兒,才讓他們去外面玩。
她一個人去了西屋書房,坐在案前靜靜地想著。再跟姜展唯慪氣,但正事還得幫他謀劃。何況,那件事本就牽扯了何晃外祖。
現在,魚餌已經撒下,就等著大魚上鉤。若大魚真的上了鉤,為了逼真,或許還會讓她親自出面。
她在記憶中找尋有關治癲癇病的藥方。她想制一些散劑和丸劑,可以應急。她也希望蔡公公不要被嚇死或者病死,早日撬開他的嘴,何晃外祖也能早日平反昭雪。
記憶中的治療方式跟這個時代的治療大體一致,沒有特效藥。她在紙上寫下兩個方子,再讓精於這個病的李大夫看看,然後讓黃師傅弄出丸劑和散劑。
月末姜展唯沒回來,讓柳山送了口信回來,說他忙。或許是陸漫的話起了一定作用,他還給陸漫和三個孩子帶了小禮物,表示自己沒有忘記他們。
給陸漫的是一個漂亮的竹編針線簍,幾個孩子的是小木頭人兒。這一招果真有用,小傢伙雖然極其失望,但看著手裡的小東西,總算是個安慰。
不管他是慪氣,還是真的忙。他沒回來,也讓陸漫鬆了一口氣,她現在還無法心平氣和地面對他。若再次拒絕他,怕是會更加引起他的不滿。
只不知那條大魚上沒上鉤……
六月初八上午,碩親王府送來了貼子,初十那天他們府舉辦荷花宴,請了長公主府的人,也專門請了姜展唯和陸漫。
因為趙亦的關係,還給何氏和何承送了貼子。何氏在備嫁不好意思去,何承對這些聚會不感興趣,也不會去。
陸漫又想起了上年死的那個孩子。明明可以生龍活虎金尊玉貴地活著,卻因為政治,現在已經化作了一堆白骨……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自己伸把手,或許就能救救他。
初九傍晚,西邊的火燒雲濃烈而燦爛。
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可孩子們依然在廊下同動物們玩著,還不時地向垂花門張望著。他們知道明天休沐,想著姜展唯今天應該回來。
一直等到華燈初上,盼來的又是柳江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