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靴沒有脫下,雲飛雪從地面一躍而起,恐怖的速度在天空拉起了一道白色的殘影了,剎那之間便已臨近鄭星海他們身後。
鄭星海只覺渾身汗毛乍起,一股死亡的危機從身後傳來,幾乎不作任何猶豫,轉身朝後一掌拍了過去。
身後的雲飛雪在這一掌之下煙消雲散,一股寒意從體內生出,等他扭頭之際,兩道慘叫聲接連從身邊傳來,兩個破海境的高手就這麼從他身邊變成兩具屍體然後從天空跌落到了地面。
可就在其中一具屍體掉落下去的瞬間,雲飛雪面色忽然一變,他閃電般出手從此人的腰間扯下了一枚玉佩。
也在這個時候,由於沒有借力點,他的身體也朝地面飛快的落了下去。
鄭星海怎能錯過這種機會,他本想借機逃走,可現在的雲飛雪似乎有些出神,再加上他無法御空飛行,所以上下前後左右無法借力的他無疑成了鄭星海的活靶子。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空瘋狂襲來,鄭星海如隕石一般朝落下的雲飛雪衝擊下去。
伴隨著,百丈大小的掌罡好似從天而降朝雲飛雪的身體拍了下去,只聽轟隆一聲,整個大地在此刻猛然一震。
一道道裂紋如蜘蛛網朝四周擴散而去,四面八方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的山石風暴,一個凹進地面之內的巨大掌印觸目驚心,雲飛雪在那其中已不知是死是活。
鄭星海仰天一聲大笑,儘管雲飛雪的實力怪異的很,可中了他這一掌還能活下去,那就真是怪物了。
就算踏入二次煉體的高手也絕不敢正面硬接他這一招,更何況是一個逆命境界的小子。
“飛雪哥哥……”
烏吉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此刻的她不僅僅是擔憂沒了他之後,她們二人該怎麼辦,而是雲飛雪中了這一掌還會不會活著在,這種擔心並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情緒。
一旁的付彤玥暗歎一聲,雲飛雪終究還是大意了,他本可以躲過這一擊的,可是他究竟發現了什麼而讓他失神呢?
雖然擊殺雲飛雪,可鄭星海卻高興不起來,一個逆命境界的小子竟然嚇的自己亡命奔逃,如果不是他最後的疏忽大意,自己甚至根本沒有機會和他動手,一向以自己實力為榮的他又怎能高興起來。
可更讓他驚駭的還在後面,只見地面那巨大的深坑掌印中間,雲飛雪從塵土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來。
此刻他氣勢如虹,一頭長髮四亂飛揚,身上有著數不盡的傷口,嘴角更是有著鮮血不斷溢位,可他的氣勢卻根本不見絲毫減弱反而更加凌厲。
浴血渾身的雲飛雪走到鄭星海的跟前,然後將手中的玉佩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這個東西,他從哪裡得到的?”
簡直就是一種赤果果的藐視,雲飛雪就好似大人在給小孩訓話一樣,暴怒的鄭星海已完全不顧一切再度朝雲飛雪一掌拍了過去。
但此刻的雲飛雪目光冰冷如刀,身上的氣息如冷風鋪面而來,恐怖的殺氣連遠方的烏吉麗二人都感受得到。
嗡……
一聲好似鐘聲的翁鳴炸響,鄭星海的身體如沙包倒射而去,他還沒來得及控制自己的身體,雲飛雪已來到了他的身後。
抬腿一腳踢起,鄭星海朝空中筆直飆射而上,而云飛雪如瞬移一般提前來到了半空然後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一口鮮血從鄭星海口中狂噴而出,他的身體如隕石墜地砸進了地面之內。
雲飛雪來到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的鄭星海跟前,“我再問一遍,這個東西,他從哪裡得到的?”
鄭星海嘴裡不斷溢位鮮血,剛剛這一連串的攻擊已經重創他的五臟六腑。
化靈境的修為竟然被逆命境界吊打,鄭星海根本無法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怪物他已經無法想象,現在的他只能憑藉最後一絲修為之力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鄭星海拼盡渾身的力氣說道,“是王仲賣他的,他說這東西挺漂亮,所以就問王仲給買過來的。”
雲飛雪再度失神,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從鄭星海嘴裡說出來卻讓雲飛雪感覺到了一種命運的苦澀。
他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從烏吉麗說出她被同伴襲殺的時候,雲飛雪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種事情極有可能會發生在自己頭上,只不過他實在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
手中的這個東西正是崔思雨隨身攜帶的貼身玉佩,崔思雨曾無意給他提起過一次這個玉佩的來歷,那是她父母留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
此刻的雲飛雪彷彿又回到了螢火鎮的天台上,崔思雨正在給他訴說著進入聖門的目的,又發誓要怎樣去報仇……
這些也許都不是重點,他的腦海裡只有崔思雨的那句話,“或許我連最後一個報仇的願望也會落空,但這都沒關係,因為在死之前,我交到了你們這幾個好朋友,這就夠了,我知道你天賦強大,就跟陸青一樣從未把任何人看在眼中,但這都不重要,至少我們一起進入了幽姬宮,那我們就是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