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山眼神深處,閃過一道陰霾,身後,就是那把品階很高的奇怪飛劍,與自己那尊神魂法相糾纏不休。
袁成山緊鎖眉頭,不喜道:“這飛劍還真是難纏,對你倒是挺忠心。可惜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壓制住了絕大部分威力,若是能抹掉你地印記,說不定還能為我所用,倒算是意外之喜。”
法相剎那間也於掌中生出一道符籙,隨即遍佈全身,面目全非,沒了一點威嚴魁梧的模樣。
袁成山雖然稍稍分心去關注法相與九霄天之間的碰撞,卻不妨礙他對葉凡的戒備。
這位享譽大燕的年輕天驕,雖然受了葉凡幾劍,之後卻穩佔上風,但是他也沒想到葉凡捱了這麼多拳,雙眼雙鼻四竅都已流血,自己卻始終覺得他沒有受到什麼重創,一身劍意不但沒有跌入谷底,反而還在繼續上漲。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不過也沒多大關係,袁成山還是可以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耗去葉凡的底子就行了,哪怕他暴起反擊,大不了就是暫時失去法相,可是葉凡的身軀和靈氣供給,都絕對支撐不住。
但話又說回來,袁成山不是不想速戰速決,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尋常的五境修士,受到之前那般浩瀚的攻勢,早就被他轟殺兩回了。
反而是趙永昌那面,面對兩人的圍剿,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一來蘇亦喧和洛晴軒都不願意傾力而攻,讓他人白看熱鬧,二來趙永昌的那道厚重水幕,在其手中不知名的藍色光芒的補給下,防禦力度高的出奇,任憑蘇亦喧的拳掌和洛晴軒的火法打在上面,頂多就是濺起幾丈高的水花,卻怎麼也攻不破這道屏障。
雖然趙永昌已經滿頭大汗,卻依舊神情自若,好像對於兩人掌法火法的興趣,遠遠多於戰勝他們。
趙永昌轉過頭去,大聲問道:“凡子?!”
傷痕累累的葉凡搖搖頭,並未說話。
體內那口劍氣真元必須時刻吊著,不能轉換。
袁成山笑道:“怎麼?就這點伎倆?”
葉凡身穿白袍早已被鮮血沾滿,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遍四周。
痛,深入骨髓的痛。
額頭冷汗,加上臉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沿著少年的臉龐,滴在地上。
袁成山眯起雙眼。
他一直在等葉凡靈氣為了抵禦掌心符籙而消耗殆盡,若說身軀傷勢疼痛,葉凡可以靠意志力強行壓下,可只要靈氣匱乏,劍元渙散,那麼他的機會就要來了。
袁成山等得起,葉凡卻等不起,所以他並沒有痛打落水狗般的繼續與葉凡近身廝殺,何況神魂陽遊形成法相,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輕鬆,如果不是他的靈氣底蘊遠超普通六境,身後那座法相,別說畫出一道鎮壓符籙,掣肘那柄飛劍,就算是維持自身運轉都不大能做到。
袁成山眼角餘光瞥了眼與洛晴軒二人一直戰鬥的趙永昌。
他有些納悶,為何這小子竟是如此難纏,連洛晴軒他們二人聯手都打不破這道水幕。
在袁成山往另一處戰場投去視線之際,葉凡好似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
,開始對身體上的硃紅色符籙進行反撲。
袁成山冷笑不已,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法相一閃而逝,來到葉凡身前,雙臂猛掄,朝著他當頭砸下。
袁成山則親自對付來襲的九霄天,從魁梧的身軀上流淌出無數條雪白靈氣絲線,像是一張巨大蛛網,徹底攔住九霄天救援主人的路線。
比起先前葉凡與袁成山的打鬥,現在與法相之間的互相捶打,更加驚心動魄。
好在葉凡對此並不陌生,前些天就在這不遠處,與楚墨法相的廝殺,不也是山崩地裂的氣象?
只是上次葉凡只能被動挨打,沒什麼還手之力。
現在葉凡卻是在與這符籙法相有來有回,雙方皆是不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