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位暴脾氣的修士驚了一驚。
厲害了,被逼得爆粗口了喂。
裴葉笑得文雅,居然沒有發怒:“我倒是見識到了,你們的心境。”
“我等心境如何,不需要陽華真君評判。”
裴葉眼神平靜無波,淡淡問:“鎮魔塔從來不是凌極宗應該揹負的責任。敢問你們在場每一個人,誰願意將這麼個隨時可能出問題的東西,放在自家宗門腹地?鎮魔塔建立之初,當世多少修士——其中也有你們的先輩——稱讚凌極宗那一任宗主高義,行前人所不敢行之事,為修真界安寧自願犧牲付出。當世還能博一句感激,如今凌極宗自己也因為鎮魔塔一事,死傷慘重,爾等不問緣由、不調查、不瞭解,張口閉口輕飄飄一句問責,合該我們欠你們?”
眾人臉色各異。
陽景真君這才開口:“多年前,鎮魔塔也曾封印不穩,彼時凌極宗青黃不接,那一任掌門憂心忡忡,於各宗會議上提議另闢一處,由各宗分別出力看守鎮壓……諸位可還記得結果?”
結果就是各宗推諉,誰也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哪怕大家一塊兒拼團也不願意。
誰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這事兒吃力不討好,無利可圖,誰願意接盤呢?
凌極宗只能獨自嚥下苦果,繼續守了多年,還得冒著外界勢力各種試探打壓風險。
裴葉見眾人臉色不愉,笑道:“陽宵師妹,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不談它可好?”
陽景真君心領神會:“行,這事兒是老黃曆,暫且不談。那就談一件不算太老的事兒。當年屠芳谷之戰結束,敢問在座各宗有幾家趁著凌極宗虛弱出手了?當時,你們可想過鎮魔塔?”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裴葉又笑著道:“陽宵師妹,這麼好的日子,就不談這些晦氣的事兒吧?”
陽景真君也跟著冷笑。
“的確,晦氣。”
二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玉潭真君坐在一旁全程吃瓜,中途還驚得丟掉手中的瓜。
他是做夢也沒想到,十六歲的寶師兄功力如此了得,也難怪能將陽景師兄調【戲】得火冒三丈卻奈何她不得。玉潭真君突然一拍腦門,遺憾自己居然沒用留影符篆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他原來都做好被眾人問責滿頭包的心理準備了,結果兩位“師兄”一番操作徹底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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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潭真君給裴葉沏了一杯茶。
“寶師兄,我敬你一杯。”
裴葉側過身,笑著與他隱秘碰杯:“以茶代酒,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