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搖頭道:“這事兒還瞞著,沒有驚動府衙,暫時還不知死者身份。”
裴葉腦筋轉得飛快。
沒有確定屍體主人身份,意味著“身份”並不是引起顧央重視的根由。
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了。
“屍體主人帶著什麼棘手的東西?”
管家腳步加快,衣料摩擦拍打的聲音也透著主人此時的心境。
“是什麼?”
裴葉問出這話的時候,一行人正好跨過正廳。
顧央端坐上首。
一向以風雅端方展露人前的他,這次卻罕見地露出了陰沉而凝重的表情。
看到三個少年人過來也沒柔化他臉上的冷意。
“是一封信。”
他的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
“信?”
顧央身前桌案靜靜擺放著一張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布帛。
裴葉瞧見顧央的神態,心下撇嘴——
她不喜歡找麻煩,但麻煩就是喜歡找上她。
熟悉的麻煩,熟悉的風格。
“信裡寫了什麼?”
顧央並未回答,只是用一種打量的眼光在三個少年人之間徘徊。
“不方便讓他們聽到嗎?”
顧央被裴葉這話噎得不輕。
他也不知道該說裴葉是盲目自信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他擺出的架勢已經暗示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干涉重大,普通人最好別參與進來。
在場眾人,誰是“普通人”心裡沒點兒數?
“既然那條大蟲是裴先生獵到的,不論虎腹出了什麼東西,她都逃不開干係。”別看秦紹的臉蛋還帶著嬰兒肥,但認真起來卻給人一種其祖父附身的錯覺,讓人下意識忽略他的年紀,秦紹目光在布帛上面掃了一眼,少年用清冽的嗓音篤定道,“裴先生想摘也摘不出去的。”
顧央不知想到什麼,輕嘆一聲。
他指著那塊被點點血汙沾染的布帛。
“罷了罷了,你自己看看。”
申桑上前撿起布帛,開啟跟迫不及待湊上來的秦紹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