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事情攤主也不好插嘴,只是笑了笑,去忙他的事,周明宇將還剩小半碗的豆汁放到嘴邊,正要喝下去,突然眼前一亮,讓他的動作停在了那裡。
對面的街口,走出兩個女人,年紀大的一個花白頭髮,戴著一付眼鏡,身的穿著十分整潔,她的胳膊被另一個女人挽著,因為低著頭,周明宇看不到她的長相,可是從衣著和身形來判斷,應該要年輕許多,他慢慢地放下碗,掏出一張百元華夏幣壓在底下,在起身的那一刻,年輕女人抬起了頭,正好對著他的方向。
看到女孩的一瞬間,周明宇眼神一下子凝固了,連起身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來之前,他已經看過了照片,知道這個女孩很漂亮,但是陡然間看到真人,才發現“漂亮”這個詞,遠不足以形容心裡的感覺,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從對方的眼神,他竟然覺出了一種熟悉!
帶著這種疑惑,或許還有一分渴望,周明宇挺身而起,腳步不停地衝向馬路,當那個攤主回過頭來時,人已經接近了馬路間。
“老先生,找你......錢。”攤主的手伸向半空,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矯健的身影,是方才那個身形佝僂的老人。
十分鐘,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可能也是一會兒的功夫,可對於一個戰士,那是勝利與失敗,生與死的分界線,正帶著特戰隊員奔跑在山間小路的鐘茗,心湧起的是這種感覺。
從道理來說,蘇微不是她的主要目標,只是主要目標的妻子,可問題是,她現在已經懷了孕,一旦出事,目標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敢去想像,更何況,與蘇微在一起的,還有目標的父母,敵人是沒有底線的,這三個人當,傷了任何一個,都可能會釀成無法承受的後果。
而在她的心,兩位老人更是絕不能出一點事。
“首長,無人機到了。”一個與她並排奔跑的特戰隊員,負責通訊和資料處理,他身背的是通訊器材、軍用膝上型電腦之類的東西,負重並不拿著槍的戰士低。
“訊號接過來沒有?”
鍾茗在說話同時,速度沒有絲毫降低,哪怕通訊員將已經聯的筆記本託著放到她的眼前,在一邊看螢幕的同時,腳下依然在不停地做著動作,整齊而密集的腳步聲,打破山林間的寂靜,棲息於林間的飛鳥被一片又一片地驚起,可他們已經顧不得了,因為時間生命,必須要爭分奪秒。
“根據地圖的位置,停車場前面的休閒區,應該在這個點,讓無人機搜尋這片區域,先找到一個傷者和他的同事,再以傷者為心,擴大到周圍七百米,重點是山坡、樹林、地形較高、視野開闊、容易隱蔽、適合作為狙擊點的地方,一定要找出狙擊手的位置。”
她連氣都不歇地一連發出指令,通訊員毫不猶豫地轉到無人機操作員頻道,很快這支八十多人的隊伍穿過了兩個墓區之間的一道山嶺,站在最高點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下面的公墓區。
“下面我分配任務。”連氣都沒喘一口,鍾茗將幾個小隊長召集到身邊,她的腳下是一張高例戰術地形圖,繪出了這一道的詳細位置。
“老鷹,你的人從左面下去,任務是控制停車場一帶,之前我們已經讓工作人員關閉了墓區大門,如果有市民從墓地下來,注意引導他們去辦公室,每一個人都要進行識別,我們不知道敵人的具體資料,凡是不在人口資訊庫或是身份與相貌差別過大的,一律扣留,他們身有武器,你們一定要當心。”
“放心吧,我們知道怎麼做。”
塗著一臉的油彩,身穿著山林作訓服,頭戴軟邊帽的老鷹點點頭,立刻帶著人衝下了山坡。
“兔子,你的人去東面,任務與老鷹一樣,控制現場並進行人員識別。”
“豬頭,你的人直接進入墓葬區,目標所在的地點,我已經發到你的螢幕,記住一共有三名人質,如果他們已經被敵人控制,不要硬來,尋機營救,盡全力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
鍾茗知道蘇微的母親和弟弟葬在哪裡,她現在只希望還來得及,敵人的狙擊手是最大的威脅,一旦綁架不成,會不會立刻殺害?想到這裡,她看向了最後一位特戰隊長。
“鴨子,你的狙擊小組只有一個任務,找出併除掉敵人的狙擊手,範圍我會在無人機給出目標之後,發到你的螢幕,你的路線和老鷹一樣,從左面下山,如果到達停車場心的位置還沒有收到資料,以那裡為心,進行判斷,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出來。”要說狙擊手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對方的狙擊手,因為只有同類才會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
“是。”
綽號鴨子的特戰隊員沒有任何廢話,答應一聲立刻轉身而去,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五人狙擊小組,一把遠距離戰術狙擊槍,一把超遠距離反器材大狙,每把都配備了一個觀察員,還專門安排了一名備彈員。
“剩下的人,以兩人為一個小組,佈置一個鬆散的控制線,擴大控制範圍,爭取攔截漏之魚。”鍾茗頓了頓補充道:“敵人至少有五名,但不排除更多,一切以實際搜尋結果為準,行動吧。”
除去負責行動的四個小組,還有近一半的人被分配到外圍,這麼做不光是攔截可能的遺漏者,也是為了阻截可能的敵人增援,次的教訓,讓她不感有絲毫輕視。
而她最為擔心的是,李師傅自從發了那個簡訊之後,再也沒有來過訊息,人,是不是還活著?
山嶺,除了一名做為嚮導跟來的工作人員,剩了通訊員和那位帶隊軍官,看著對方猶豫的眼神,鍾茗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會下去的,現場的指揮,麻煩你了,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