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月影突然開口道:“殿下,要去追嗎?如果不抓到他,這弒君的罪名……”
身後的御林軍都尉也立刻顫聲道:“殿下,屬下立刻去通知外面,關閉宮門,關閉內城外城,然後發出通緝……”
“唰!”
不待他嘴裡的話說完,南宮火月手中赤紅色的長槍突然向後飛出,瞬間貫穿了他的咽喉,把他釘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眾人皆驚。
南宮火月眉宇間火焰跳躍,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冷酷森寒:“紫金觀觀主紫金道人,修煉邪法,突然癲狂,弒君殺人,已被誅殺!殿中御林軍護君不利,罪不容赦,就地正法!一個不留!”
月影月舞,以及身後的女子護衛,皆心頭一凜,齊聲道:“是!”
不待身後那些御林軍反應過來,她們便突然掠了上去,手起劍落,一劍一個。
剎那間,破碎的主殿中,再次鮮血飛濺,人頭滾滾。
南宮火月抬起手,釘在牆壁上的長槍,“嗖”地一聲,回到了她的手裡。
她那可怕的目光,看向了那幾名瑟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宮女與太監……
“轟!”
當太后在眾侍衛的簇擁下,滿臉驚恐地匆匆趕來時,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隨即,眼前的巍峨宮殿,竟然突然倒塌了下去!
同時,一股熊熊烈火,突然在坍塌的廢墟中升起,很快蔓延了整座宮殿。
太后看到這一幕,頓時雙腿一軟,癱在了長孫婉兒的懷裡。
倒塌的宮殿前,雪花飛濺,碎屑飛揚。
白髮蒼蒼的李忠,渾身血肉模湖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看著眼前的一幕。
穿著一襲大紅喜袍的身影,帶著數十名渾身浴血的護衛,從廢墟中走出,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忠看著眼前的身影,神色恍忽而複雜,顫聲開口道:“那少年……是您的人?”
南宮火月神色冰冷,手中的火焰槍槍芒吞吐,恍忽了一下,重重地道:“是。”
李忠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又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長嘆一聲,道:“都怪這老天,殿下若是男兒,陛下若有殿下一半的本事,事情又何須走到這種地步?”
隨即他慘然一笑,道:“老奴愧對先帝,愧對先帝啊!”
說罷,手中光芒一閃,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唰!”
南宮火月手中的長槍,忽地攔住了他的手掌,冷聲道:“既然你覺得愧對先帝,那你就沒有資格死在這裡。你這樣死了,有何面目去見我父皇?”
李忠神色悽然地看著她。
南宮火月的目光,也看向了他,神色冰冷地道:“如今妖族在邊境作亂,其他國家也在虎視眈眈,今日皇帝駕崩,大炎勢必動盪不安,許多勢力蠢蠢欲動。李忠,你現在要是就這樣死了,連本宮都看不起你。你身為宗師,為何不留著這條命,幫本宮,幫太后穩住局勢,讓大炎重新歸於平靜,讓百姓不至於再因為戰亂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這樣,你才能贖罪,才對得起我父皇!”
李忠低下頭,突然慘然一笑:“老奴今日看到了太多東西,其他人都已經死了,老奴卻活著,殿下放心嗎?”
南宮火月收起了手裡的火焰槍,目光看向了前方顫顫巍巍走來的太后,神色冰冷而威嚴地道:“本宮若是不放心,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了。你若是還想死,那就在太后的面前自裁便是。”
說罷,走下臺階,迎著風雪,走向了太后。
太后踉蹌著哭著道:“火月!火月!陛下呢?你皇弟呢?他出來了嗎?”
南宮火月看著她那驚恐慌亂的模樣,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扶她,但停頓了一下後,又收了回來,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道:“死了。”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她心頭竟突然產生了一絲難以言明的快意和恨意。
天空中,雪花緩緩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