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慢慢西墜,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後面廣場外的街道。
“駕!”
正在此時,一輛馬車突然從街道上賓士而來!
隨即,馬車停在了廣場外面。
然後,洛延年帶著一群人,匆匆地趕了過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隱隱有些失望:“終於還是來了。”
但當成國府人走到近處時,眾人方吃驚地發現,他們的中間,似乎還抬著一個人。
木板上,放著一名腦袋和上半身皆被紗布包裹的人,根本看不清其真實面目。
洛延年帶著成國府眾人,抬起那人,快步穿過人群,上了擂臺,躬身沉聲道:“大人,我家玉兒昨晚受到歹徒襲擊,受傷極重,傍晚時才穩住了性命,所以這時才匆匆趕來,還請大人恕罪。”
柳清元聞言,臉色一變,立刻起身,帶著人走到近前,看向了木板上的人,神色變的凝重起來。
“吳老,你給看看。”
他吩咐了一句。
身後走出一名老者,蹲下看了一眼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洛玉,伸手在腦袋上和脖子處摸了摸,眉頭緊鎖,過了片刻,方起身道:“大人,此子的確受傷極重,腦袋破碎,脖骨碎裂,連後背的脊骨都斷掉了,即便可以保住性命,以後應該也站不起來了。”
“玉兒啊,我的兒啊——”
王氏再次大哭起來,跪在了地上。
洛延年臉上露出了一抹悲痛,拱手沉聲道:“大人,我一定會想辦法儘快把他治好的。希望大人可以寬限一年時間,等明年再讓他入學。”
柳清元看向他,皺著眉頭道:“洛大人,抱歉了。我們學院收人規則的第一條,必須是無殘疾者。而且即便是皇親國戚入學,也絕對不能延期。所以這次令子的考試資格,只能取消,很遺憾,很抱歉。”
此話一出,洛延年身子頓時一顫,臉色開始發白起來。
王氏突然哭道:“大人!大人!我家玉兒明明考了第一名,明明已經是武師後期,他是修煉天才啊,他準備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考入你們學院,不能把他的資格取消啊!再給我們一年時間,不,半年時間,我們一定把他治好,求求你了……”
王氏披頭散髮,一邊哭著,一邊磕頭。
柳清元嘆了一口氣,看向面前的成國府主人道:“洛大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人的難處。規矩不是我們定的,也不是我們能夠改變的。令子出現意外,我們也很難過,因為我們損失了一個很有前途的學生。但沒有辦法,規矩就是規矩,你我都要遵守。哎,把他帶回去吧,好好治療,如果到時候真的可以治好,以他的天賦,或許我們學院到時候可以破例錄取。”
洛延年袖中的拳頭握緊,嘴唇顫抖了幾下,拱手道:“謝大人。”
他沒有再多說,親自抬起了兒子,走下了擂臺。
王氏跟在後面,哭的撕心裂肺:“不,玉兒!我的玉兒!他明明已經考上了,明明已經考上了啊……”
臺下眾人,皆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鴉雀無聲。
王氏淒厲而絕望的哭嚎聲,響徹整個廣場。
洛青舟看著她。
身旁,秦大小姐看著他。
等成國府眾人走遠後,柳清元方在臺上朗聲道:“昨天的第二名,秦川可在?”
秦川呆滯了片刻,方神情恍惚地走了上去。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
昨天還活蹦亂跳,剛剛晉升到武師後期修為,意氣風發的洛二公子,怎麼一晚不見,就變成了這副悽慘的模樣?
“秦川,我問你一句。”
柳清元看著他,目光如炬,道:“洛玉的事情,跟你有關嗎?說!”
他聲音並不是太大,卻猶如一道炸雷,在秦川的耳中和腦中響起。
秦川愣了一下,連忙道:“跟我無關,我可以發誓。”
柳清元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方點了點頭,道:“恭喜你,正式成為我們龍虎學院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