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站在不遠處的宋家夫人孫巧雲,突然越眾而出道:“長公主,她說謊!”
此話一出,大廳中眾人的目光都愕然地看向了她。
宋甫立刻低聲呵斥:“回來!長公主面前,哪有你一個婦人說話的份兒!”
孫巧雲依舊躬身低頭,咬著牙道:“長公主,她說謊!”
這時,裡屋的人,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這首詩,我前兩日好像在哪裡聽說……”
“對了,我也聽過,好像是宋家的一個才子做出來的,我兒子回去後還唸了好幾遍呢。”
大廳裡,眾人臉色皆變。
而那名柔弱少女,依舊手捧畫卷,低著頭,一言不發。
臺上。
南宮火月突然開口道:“再念下一首。”
少女答應一聲,柔弱的聲音再次在大廳裡響起:“將軍闢轅門,耿介當風立。諸將欲言事,逡巡不敢入。劍氣射雲天,鼓聲振原隰。黃塵塞路起,走馬追兵急。彎弓從此去,飛箭如雨集。截圍一百里,斬首五千級。代馬流血死,胡人抱鞍泣。古來養甲兵,有事常討襲。乘我廟堂運,坐使干戈戢。獻凱歸京師,軍容何翕習。”
此詩唸完,大廳裡一片寂靜。
南宮火月蹙著眉頭,看著臺下的柔弱少女,問道:“這首詩,也是你自己所作?”
宋如月臉色難看,慌忙扯著自己女兒的衣服。
秦微墨卻低著頭,聲音柔弱卻平靜道:“是。”
這時,孫巧香突然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大聲道:“長公主,她說謊!這兩首詩,皆民婦侄兒宋徵明所作!”
裡屋裡的人,再次小聲議論起來。
“這首詩我前兩天也聽過,的確是那宋家才子所作……”
“嘖嘖,沒想到這秦家小姐看著柔柔弱弱,令人生憐,竟這般不要臉,偷竊別人詩詞,竟然還敢在長公主面前振振有詞說是自己所作……”
大廳裡異常寂靜。
裡屋的議論聲不斷傳來。
宋如月滿臉漲紅。
秦文政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
南宮火月看著這一家四口,沉默了一下,目光看著那柔弱少女道:“再念。”
秦微墨低頭看向手裡的畫卷,繼續柔聲念道:
“塞上秋風鼓角,城頭落日旌旗。少年鞍馬適相宜。從軍樂,莫問所從誰。侯騎才通薊北,先聲已動遼西。歸期猶及柳依依。春閨月,紅袖不須啼。”
話語剛落,跪在地上的孫巧香再次大聲道:“長公主!這首詩依舊是民婦侄兒宋徵明所作!”
裡屋的議論聲更加多了起來。
宋如月終於忍不住,怒聲道:“孫巧香!你說是你侄兒所作,有何證據?”
孫巧香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答話。
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