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雲嘆道:“那秀才哪裡身死?他在大荒西經路上,傳播天道,自然有著天道護佑,早成了一代聖賢,靠著儒道飛昇了。如今就在那舒蘭城中,講經傳法,門人弟子無數。”
不知何時,鎮長也出現在了這裡,鎮長嘆了一聲道:“不錯,那人就叫陳清水,是這清水鎮中有名的才子。只可惜,他這人氣運太強,衝散了清水鎮的才氣,清水鎮方才落得如此。他也來過幾次,只是仍舊不知道如何破解這無窮天威。”
柳青陽搖了搖頭,這等氣運玄學,他自然不懂的,但是那無窮天威,卻是清晰感到。
或許,這清水鎮的問題,還要從那陳清水的身上找到。
旋即,柳青陽道:“劉先生,可曾認識那陳清水?”
劉夢雲道:“我便是陳清水先生的弟子,此番前來,也正是我家先生命我前來,看看清水鎮中,可有轉折。”
柳青陽嘆了口氣道:“不知先生可願意引我一見?”
劉夢雲苦笑道:“自然可以,我家先生向來歡迎四方來客,若是聽聞先生在這清水鎮中,一教就是三年,自然笑面相應。”
柳青陽又是轉頭看向鎮長,道:“此番前去舒蘭城,怕不是一日之功,這些日子,只怕小兒們又是無書可讀。”
鎮長笑道:“倒也無妨。反正讀了,也會忘記,不若先生先去那舒蘭城,若是為清水鎮求了一個大道康莊,那老朽和這清水鎮鎮民都是感激不盡。”
柳青陽回了私塾,將那一眾小兒遣散,又是精細的合攏了私塾的門戶,然後才隨著劉夢雲向那舒蘭城行去。
舒蘭城距此百餘里,不過柳青陽雖然境界跌落,不過登途,但那天邪鬼母本源倒是噴湧無盡力量,因此,這柳青陽,騰雲駕霧,御劍而行,到也不難。
大荒西經路雖是西涼境內,只是地處最西,劍修之人又是獨來獨往,因此,這劉夢雲也是頭次見到劍仙。
又是見到這柳青陽不過拿了一柄木劍,便是御劍飛行,當下便是一聲驚呼。
柳青陽微微一笑,伸手一拍劉夢雲,二人便是乘這劍光,到了那雲空之上。
柳青陽問道:“清水先生,是個何樣人?”
劉夢雲沉吟片刻,道:“清水先生自然有著真正大學問,為人恭謙,待人和藹。只是因為清水鎮,常年眉頭不展。因此清水先生,在這舒蘭城也有一個綽號,叫做陳不展。舒蘭城中人道,天下事有一石,先生便知五斗。若有心中迷茫,便是見過不展。”
劉夢雲思慮片刻,又是道:“清水先生平日裡便是在桃林小居之中,那桃林極大,每逢先生講座,便是三千弟子圍觀。為一睹先生尊榮,弟子們更是蓋了一座講經壇,在那桃林之中,清水先生就坐在上面講經。平日,先生最愛講那大道儒學,仁義禮教。因此先生弟子,極重禮儀。”
“先生身上趣事極多,其中最負盛名一件,便是同那舒蘭城主的爭辯。舒蘭城中,曾有一個姑娘,父母雙亡,守孝期間便是被叔叔賣給一個富商。那姑娘不過十二三歲年紀,富商卻已經五六十歲,新婚之夜,姑娘反抗之下,不小心用剪刀捅死了那富商。按照舒蘭城律法,謀殺親夫,理應受到凌遲極刑。”
“但是先生卻是孤身前往,為那姑娘辯論。先生言道,按照舒蘭城這律法,為父母戴孝期間,不得成婚。他這叔叔做法自然不合法度,因此那姑娘與富商之間,也算不得成婚。既然不算成婚,那富商行徑,便是奸*女,死有餘辜,何來謀殺親夫之罪?這一般說辭,贏得了舒蘭城百姓讚賞,舒蘭城主也便赦免了那姑娘。”
“還有一件,舒蘭城中本是饑荒之地,又逢大旱,人們難以維生。先生便是引了舒蘭城中百姓出城,在那城外指著地脈便是讓舒蘭城中百姓向下挖掘。先生威望極高,舒蘭城中百姓自然聽先生的話,向下一挖,那泉水便是噴湧而出。先生一連指了十幾處地脈的,泉水不斷噴湧而出,舒蘭城饑荒也便解決了。如今這舒蘭城中,人人吃得飽飯,也有先生一份功勞。”
“另有一件......”說起清水先生,劉夢雲滔滔不絕,直講了五六個時辰,若不是這雲空之上,罡風太猛,只怕劉夢雲還要一直講吓去。
經這罡風倒灌,劉夢雲便是察覺一陣腹痛,也便停止了言語。
柳青陽微微一笑,一道法決打出,便是消弭了劉夢雲的腹痛。
但是被那罡風一吹,劉夢雲倒是不敢繼續講吓去。
不過柳青陽倒是察覺了這清水先生不是平凡之人,真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起柳青陽這等半路出家的先生,自然要博學的多。
只是柳青陽也略有些許偏見,儒者雖然可敬,卻也不過一書生,比起他這等當真見過生死的人,經過大劫的人,還是有所偏差。
不過柳青陽去也不會表露,倒是聽了這些故事,更是好奇,這清水先生,到底是個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