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我都會給。”
晏瀛洲嘆了口氣,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只是,你要信我。”
萬籟皆寂。
阮思只聽得到彼此逐漸融合的呼吸聲,和自己愈加劇烈的心跳聲。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定。
她猶豫著,雙臂垂在身側,不知是不是要回應他的擁抱。
晏瀛洲將她攬得更緊了,力度強硬霸道,彷彿不允許她在他懷裡有片刻分心。
但她和他,心裡似乎仍然隔著什麼。
他說她不夠信他,那他呢,他信自己嗎?
阮思有些迷糊起來,她聽到自己低低地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林泉郡?”
晏瀛洲的手臂微微一僵。
“我說過,是為了一個人。”
“誰?”
晏瀛洲默了默,緩緩鬆開懷裡的女子。
漫天紅葉飛舞如雪,那身黑衣在鮮紅的飛雪中愈顯沉寂。
“夫人,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帶豆子來麼?”
阮思答道:“你說過,此行兇險,不願牽連他涉險。”
晏瀛洲定定地看著她,抬手捧起她的臉龐,目光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
“我也不願你涉險,”他嘆氣道,“但我自問以命相搏,定能護你周全。”
“喬喬,我只有一條命。”
所以,只能護一個人。
阮思被迫面對他深邃的眸子,她的眼裡湧起不解和驚異,最後終於歸為懇切。
“晏瀛洲,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
雖然是質問的語氣,但她好像第一次和他那麼親近。
兩個人之間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門檻,門檻兩邊,她和他都在等對方先跨過去。
晏瀛洲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低聲問道:“喬喬,要是我無路可退,你是不是也不會再找退路?”
原來,他都看穿了……
阮思咬著唇,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晏瀛洲緩緩吐出三個字。
“斷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