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瀛洲俯身朝他伸出手,冷淡道:“還打麼?”
在阮思的注視下,衛長聲坐起來和他一擊掌,仰面大笑道:“妹夫,謝了。”
阮思愣了愣,晏瀛洲對她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擔心。
“師妹,你男人真能打。”
衛長聲哈哈笑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撿起扔在一旁的長劍。
阮思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笑容漸漸泛起苦澀。
“我回去了,你們不必送我。”
“師兄,紅葉娘子她……”
“告訴她,我不會再來了。”
衛長聲看似灑脫地笑了笑說:“我這次來,她毀了自己的臉,下次來,難道要讓她自盡麼?”
阮思本想勸慰他,但晏瀛洲拉著她的手捏了捏。
晏瀛洲道:“衛兄,路上小心。”
衛長聲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大笑道:“知道了!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
他什麼都知道的。
這個地方,他不會再來了,這個人,他也不會再見了。
至於放不放得下,好像也沒那麼重要。
因為紅葉毀容的事,阮思特意去了一趟傅家。
她把撤換園子護衛的打算同岑吟說了。
岑吟想了想,皺眉道:“想來他們是顧慮傅家和曹家在生意上的往來才遲遲沒有插手。”
園子裡不能再出這種事故,否則便是自毀名聲,砸了沈浮留下的招牌。
岑吟慍怒道:“此事姑息不得,要是放縱客人尋歡作樂,糟踐女人,又和煙花之地何異?”
阮思深以為然。
“若是楓客園淪為尋常風月場所,旁人為何還要趕上十幾裡山路去那邊消遣?”
岑吟點頭道:“林泉郡只有一個葵園,卻有無數家秦樓楚館,缺的哪裡是溫柔富貴鄉。”
兩人當即商議一番,重新整頓楓客園的經營。
岑吟心裡隱約存了個念頭。
她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留下的心血被後來人糟蹋了。
這個念頭,她連阮思都沒有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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