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幾道傷痕,臉上一道鞭痕,正是前幾日被宣政院那幫人打的。
關鍵是他的目光暗淡,絲毫沒有了原本的少年朝氣。
見到李炎進來,敖勒低聲招呼道:
“小李哥,你來了。”
李炎皺眉道:
“敖勒師兄,你受傷了?是那日宣政院的人下的手?這幫混賬,怎地如此無法無天!?你是司天監監生靈官,從九品的朝廷命官,他們這麼做,難道不怕我司天監和宣政院不死不休麼!?”
說完之後不由皺眉嘖了嘖嘴,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敖勒苦笑一聲道:
“不關宣政院的事,那一晚受的不過是些皮外傷,是我自己鑽牛角尖了,道心蒙塵,萬靈主祂老人家不待見我了。”
一旁的崇雲冷哼一聲說道:
“怎地不關那宣政院的事?如果不是那幫混賬將你打傷,坐看葦子鎮數萬百姓和柳師他們被那羽化邪教獻祭,你怎麼會燃燒靈感,發大宏願想要回來救下大家?”
當下向李炎解釋了一下具體情況。
原來那日敖勒在柳雲鶴的幫助下突出重圍,前去尋找蕭楚才的滅祟緹騎求援,卻沒想到蕭楚才竟然坐視不管,任由葦子鎮數萬百姓和司天監眾人陷入絕境之中。
敖勒因此而暴怒,和宣政院眾人起了衝突,卻哪裡能敵得過數百滅祟緹騎,外加蕭楚才和他的一眾弟子。
當場被捉住凌辱一番,臉上都被那蕭楚才的三弟子張凌抽了一道鞭痕。
只是敖勒知道葦子鎮的情況實在是萬分危急,因此運轉術法,想要燃燒靈感,向萬靈主發大宏願,掙脫束縛,回葦子鎮再戰。
哪怕和大家一起死,也絕對不願意苟且偷生。
卻沒想到那蕭楚才如此惡毒,發現了他的手段之後,硬生生打斷了敖勒的施法,導致他被術法反噬,靈感受到重創。 這些傷也就罷了,將養幾日,總會恢復,柳雲鶴也為他準備了一些靈丹妙藥,甚至親手醫治。
只是那日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和萬靈主之間的聯絡似乎斷絕了,不光是靈感減損了大半,就連很多術法都無法施展。
道心蒙塵,實力大減!
從那以後,敖勒就一直窩在這東院的廂房之中,沒有出門。
柳雲鶴這麼急匆匆離開,也是去給敖勒尋找修復道心的法門去了。
術士一途千差萬別,萬靈主一脈和儒聖一脈,道心都是兩個東西,修復起來也完全不同,哪怕柳雲鶴自己道心受創多年,有了不少經驗,面對敖勒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敖勒神色黯然,道:
“小李哥,你能來看我,我很感激,只是自家事自家知,我這想要恢復基本無望了……我原本以為進了司天監,一心除祟鎮邪,保護百姓,報效國家,就可以了,現在我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做,又要做什麼……”
說著,轉身回了床上,兀自躺下,背對著兩人,不再言語。
李炎眼睛一眯,說道:
“敖勒師兄,那張凌昨天夜裡已經死了,若是這能讓你開心一些的話……你放心,道心蒙塵,被萬靈主所棄,定然不是絕境,一定還有希望的……”
敖勒背對著兩人,並沒有說話。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或許正是如此。
崇雲衝李炎微微搖頭,示意出去再說。
李炎沒有再說什麼,跟在崇雲身後出了這廂房。
崇雲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