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範鶴齡的護送下,一路風塵僕僕來到了許縣。
許縣也是淵嶽堂的所在地。
皮麗質對這個門派很是忌憚,趁機慫恿皇帝“淵嶽堂一直自命清高,他們的門主葉楓城更是害您差點喪命,這樣的門派留著做什麼,不如剿滅算了。”
“好,就依麗質所言。”韋彶對皮麗質真是千依百順,除了受到藥物影響外,還有對女人征服的慾望。
皇帝糊塗,範鶴齡可不糊塗。急忙進諫道:“淵嶽堂乃是中原碩果僅存的正道,不可毀滅啊。否則江南再無門派能制衡平南王了。”
“放肆,你這是和朕說話的態度嗎?”韋彶訓斥範鶴齡道,“朕的命令就是聖旨,你速帶人和麗質的手下一起,剿滅淵嶽堂。”
“陛下!不可啊!”範鶴齡忙下跪,進諫道:“最不可以摧折的是人心,如果陛下這麼做,只會寒了天下忠貞之心。”
韋彶拍案而起,呵斥道:“範鶴齡,你真的不聽朕的旨意嗎?再敢多言,休怪朕無情了。”
範鶴齡無奈,只得率領親兵和薛丹臣等人一起,前往淵嶽堂。
此時,在淵嶽堂鎮守的是楚望疏。而留守的淵嶽堂弟子,已是所剩無幾了。當聽到山下傳來,湖廣節度使範鶴齡和雀仙門的薛丹臣居然聯手進犯的訊息,當時就蒙了。
事態緊急,不容遲疑。楚望疏趕緊帶手下,立即下山看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範節度使不是正和門主去剿滅雀仙門,怎麼反而和他們一起來我淵嶽堂。”楚望疏開始還不相信,當看到範鶴齡和薛丹臣等人站在一起,終於相信了。
範鶴齡一臉慚愧的看著淵嶽堂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旁的薛丹臣搶話道:“我們是奉聖旨來剿滅你們這一幫逆賊的,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否則……”
範鶴齡不忍淵嶽堂覆滅,好心勸道:“你們還是投降吧,我會向陛下求情,定會保諸位周全。”
前面還是忠義之士,現在倒成了逆賊了。楚望疏拒絕道:“就算是死,淵嶽堂絕不屈膝在雀仙門的淫威之下。”
其實楚望疏未嘗不知道拒絕是死路一條,但範鶴齡能協助雀仙門來攻打淵嶽堂,他的保證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薛丹臣巴不得楚望疏拒絕,聽她話一出口,連忙道:“這可是你拒絕的,別怪我們不給你機會。”大手一揮,身後眾多雀仙門人一湧而上。
範鶴齡無奈,只得下令進攻。一時間,殺聲響徹淵嶽堂上空。
楚望疏一劍當空,守住淵嶽堂正門不讓人進。身邊弟子也拼死抵擋,無奈實力差距致使楚望疏只能孤軍奮戰。
薛丹臣見狀,提劍直奔楚望疏。米兆坤緊隨其後,獨朱妙霜沒有跟著上,在後面觀望。
楚望疏以一敵二不落下風,耳畔盡是弟子慘亡聲傳來。心中強作鎮定,已存死志。出手也帶了幾分狠厲,薛丹臣和米兆坤一時抵擋不住,朱妙霜趕緊仗劍入戰,三人圍攻楚望疏。
勝負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淵嶽堂血流成河,抵擋不住雀仙門和節度使府親兵的圍攻。
“師姐,快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東方靖的手下方何見大勢已去,大聲勸道。
楚望疏拒絕道:“不,我要和你們同生共死,淵嶽堂豈有貪生怕死之徒。”
俞維揚勸道:“楚師姐一定要衝出重圍,不然誰會只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這話提醒了楚望疏,她回頭看著同門屍體,一咬牙,抽身離開。方何和俞維揚聯手斷後,纏住薛丹臣等三人。範鶴齡不忍心淵嶽堂徹底消亡,暗中讓開了一條生路,讓楚望疏順利離開。
“啊啊~~”連連傳來慘叫聲,方何和俞維揚已亡於薛丹臣的劍下。他們臨死也死死抱住薛丹臣的腿,讓他無法追殺楚望疏。
薛丹臣惱羞成怒,下令道:“把他們的頭顱全砍下來,懸掛東門,看誰還敢犯上作亂!”
“你!!!”範鶴齡氣急,忌憚他背後的皮麗質,不敢輕動。親眼看著淵嶽堂眾人首級懸掛東門,裡面火光沖天,是雀仙門縱火燒了淵嶽堂。
看著一片慘狀,範鶴齡身邊的軍官小聲感慨道:“這就是忠臣義士的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