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無妨,她很快就會求之不得。”……
隨著李稷的話,簡漁似乎又回到了被蟬鳴包圍的夏天,酷熱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曬出一格格的光斑,空調嗡嗡作響,她撥開黏著汗意的胳膊,彎腰勾床下的衣物。
指尖剛觸碰到衣料,就被人扣著腰拖了回去,她又落入了那個溫暖潮濕的懷抱。
“幹什麼去?”聲音帶著低低的沙啞,因為慵懶,而顯得格外悱惻。
“我該回去了。”簡漁小聲說,“我都兩天沒回家了。”
“別回去。”腰上的胳膊緩緩收緊,像是預備進食的蟒蛇用身體牢牢將獵物圈禁,“和我待一塊兒,一起快樂,不好嗎?”
簡漁想說點什麼,但落在後脖頸的吻熾熱滾燙,彷彿火烙般。
現在,這塊烙印又升起了溫度,正在簡漁的後脖頸後強勢地佔據了感官上風,錯亂掉她的理智。
他們到底曾是那樣的關系,哪怕已經分了手,彼此衣冠楚楚,也無法抹去那些有過的深度交融。
簡漁抿了抿唇,錯開了李稷侵略性十足的視線,只盯著光潔的會議桌看。
她不說話,會議室裡便安靜得過分,依稀能聽到李稷的喉嚨裡冒出含糊不清的笑,懶懶散散的,繼而便開始詢問她一些專業知識。
大概是她木訥寡言的表現讓李稷失去了捉弄的興趣吧,簡漁一邊胡亂地想著,一邊打起精神來應對李稷。
她並不想和李稷過多糾纏,因此不願要這份工作。
但與此同時,簡漁心裡還有一種固執,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不希望自己被李稷看扁,她想用夯實的理論知識和豐富的實務經驗,去向李稷證明,在沒有他的這段時間,她也在好好生活,努力工作。
沒有他,她一樣可以過得不錯。
但簡漁的這種微妙想法,顯然不會被李稷知曉,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若不是過去的那層關系,簡漁壓根就沒有可能被李稷知道和記住,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去細究簡漁這幾年究竟過得怎麼樣。
他只是作為俱樂部的老闆,要招聘一個為他工作的法顧而已。
簡漁回答了那些冰冷的法律問題,終於結束了這一次與過往很多次般,幾乎沒有差別的面試。
回去時,藉口去上廁所的程錦終於露了臉,她倒是很好意思,還敢來問簡漁面試的結果怎麼樣。
簡漁還能怎麼說?
“該答的都答了,讓我回去補簡歷,然後等通知。”
程錦也覺得這回答很公式化,又知道李稷全程沒有提起李玉,就直接認定這是個失敗的面試,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倒是坐在駕駛室上的李玉若有所思地透過後視鏡瞥了眼簡漁。
“簡律,你知道要把簡歷發在哪個郵箱嗎?”
簡漁一愣。
她忘記問了,但李稷也沒說。
程錦說:“那都是託詞,要是誠心想聘用,早把郵箱給簡律了。”
李玉沒有說話,李稷沒有說是李稷的事,但簡漁竟然也沒有問,一個合格的社畜怎麼會忘記問hr的郵箱呢。李玉總感覺不太對勁。
最開始李玉和李稷討這個面試名額的時候,他報的是程錦和簡漁的名字,當時李稷也沒什麼反應,李玉就以為是正常走流程。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李稷親自出馬面試,李玉在地庫看到堂哥時,還詫異了下,但也沒多想,以為是因為李稷喜歡賽車,所以對俱樂部比較上心。
但現在再仔細回想一下簡漁的態度,自始至終都很匪夷所思啊。
他是知道簡漁自獨立後就沒什麼案源,論理這麼好的機會放在她面前,她應該會很積極地抓住才對,但其實在趕去遠洋中心的路上,簡漁始終都沒開口打聽俱樂部具體業務和未來規劃。
她甚至還有點排斥這個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