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沒見過這個大漢,便想直接衝進院落裡,卻被開門的中年漢子伸手一把拉住,並大聲喝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能亂闖?這裡是私宅,你不知道嗎?”
孟昱雖然是個修士,但是他重傷初愈,加中了赤瞳鐵甲晰的毒,也才剛好沒多久,所以現在還無法調動體內的靈氣,因此大漢雖然只是個沒有絲毫法力的凡人,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掙脫他粗大的雙手。
“快放開我……你明知道這裡是私宅,怎麼會在這裡……我要找沈伯父……我要找青翎……快放開我……青翎……”孟昱被拉著,一邊使勁的想甩開大漢的雙手,一邊不停的朝著院子裡喊道。
“大牛,咋回事?誰在這裡亂喊亂叫的?”從院落裡的一間屋子裡,又走出來一個和中年漢子年齡差不多的婦人。
“來了個瘋子,我也不知道幹嗎的?還沒問他話呢,他就只管往裡闖。”大漢兩手緊緊的抓住孟昱就是不撒手。
婦人看了眼孟昱問道:“你喊什麼喊呀?”
孟昱看見剛出來的中年婦人也是沒見過的,心中更加驚訝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青翎人呢?怎麼我這麼喊沈伯父也不出來,於是大聲喊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青翎呢?沈百通……沈伯父呢?青翎……”
“哦,原來你是找沈百通啊。”中年婦人總算聽清他說的話了,見孟昱長得白白靜靜的,不像壞人,走過來說道:“沈百通他們一家人全搬到石蟻縣城去了,大牛,既然是來找人的,就鬆開他吧。”
“哦。”中年漢子似乎很聽那婦人的話,這才將孟昱鬆開。
誰知道他手剛一鬆開,孟昱便直接衝進了院子,他臉上全是不相信的表情吼道:“什麼?他們一家人全搬到石蟻縣城去了?我不信,不可能的,我沒回來,他們怎麼可能走?”
“你這個怎麼回事?難道是個瘋子嗎?”中年漢子和中年婦女見孟昱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連忙追了進去。
“青翎……沈伯父……”這個院落是個二進二出的大院子,裡面總共有七八間房屋,孟昱對這裡的房屋似乎非常的熟悉,衝進院子後直接一間間的屋子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大聲的喊著:“青翎,你在哪?青翎……”
他越找心越涼,因為屋子裡的傢俱和格都變了,顯然,這個院子是真的是已經易主了。
片刻間,孟昱便將幾間屋子都找了個遍,見中年夫婦追了過來,紅著眼問道:“沈百通他們一家人是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等我?”
中年人二話不說,又是一把又抓住了他的胳膊,滿臉全是怒色。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不等你?”中年婦女也有些生氣了,但仍然壓著火氣說道:“你跟沈百通什麼關係?他們走了難道沒告訴你嗎?他們都走了有三十多天了,可能等不及了吧?”
“三十多天?走了這麼長時間了?”孟昱急忙問道:“那他們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不會再回來了,房子都賣給了我們,喂,我可告訴你,我們可是有房地契約的。”中年婦女連忙說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個年青人應該和沈百通有什麼親戚關係,不會是來爭家產的吧?
“不回來了?怎麼會不回來了,也不等我回來……對了,青翎……”孟昱猛得一拍腦袋的說道:“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去縣城,找更好的大夫給青翎看病,所以才舉家搬走的。”
“看病?你說的是沈百通的女兒?”中年婦女想了想說道:“她已經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死了?你胡說什麼?”孟昱驚得目瞪口呆,兩腿一軟沒站住,要不是中年漢子拉著他,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胡說什麼了?沈百通就是有個病死的女兒,好象就叫青什麼的,他就是因為死了女兒才悲痛不過,說是不想在這裡睹……什麼思人的,才將房子便宜賣給我們,我們本來不是這個村的,要是不是他出價這麼便宜,我們才不會買死過人的房子呢……”中年婦女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孟昱兩眼一黑,中年婦人接下來的話他就沒有聽清楚,他竭盡全力拉著中年漢子的手臂,對著婦人瘋狂的吼叫道:“不會的,青翎不會死的,我沒有回來,她怎麼會死,你騙人……你騙人……哈哈……你騙人……嗚嗚嗚……我不信我不信……她不會死的,哈哈……”
“我騙你幹什麼?她就葬在村東頭那個廢棄祠堂旁邊的荒地裡,不信你自己去看。”婦人怒道,見孟昱又哭又笑的,連忙給大漢使了個眼色道:“大牛,還不快把他拉出去呀。”
大漢“哦”了一聲,連拖帶拽的將孟昱拉出院門,往外一推,然後“咣噹”一聲將院門關上了。
孟昱被大漢一把推倒在地上,又哭又笑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爬起來,然後發瘋似的往村東頭跑去,越往東邊跑,院落也越來越稀少,看來村東頭一向少有人住。
在一片長滿雜草的荒地上,果然有一座破破爛爛的廢棄的祠堂,祠堂斷壁殘垣,門框窗框早已破爛不堪,走廊欄杆斷裂,地面坑窪,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未清理了。
幾聲烏鴉淒厲的叫聲,再加上陰冷的氣息和黴變的味道讓這裡顯得格外蕭條。
祠堂不遠處果然有一個新堆砌而成的一個土墳,與其說這個是墳墓,倒不如說這只是一個半圓形的土包而已,土包上已經稀稀疏疏長出了一些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