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歐叔的指引下,穿過枝繁葉茂的花園小徑,朝花園最深處走去。
楚夕正懶懶趴在吊床上,眯著眼睛午睡。
暮春溫柔的陽光從碧綠樹葉縫隙裡滲入,哈士奇趴在楚夕的吊床下,搖著尾巴,一人一狗,場面無邊安詳靜謐,有種歲月靜好的溫柔。
歐叔墊著腳,小心翼翼將薄毯子蓋在楚夕身上,再輕手輕腳離開。
秋柱赫站在樹幹旁邊,瞧著午睡的楚夕。
數日不見,她似乎瘦了不少,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栗色頭髮沒有修剪,長長地散在肩頭。
穿著淺白的衣裳,像是睡在樹蔭裡的靈獸似。
秋柱赫知曉,這三個月來楚夕的痛苦。
那個看起來無所畏懼的勇敢少女,活得像是行屍走肉,從最開始的歇斯底里,到最後的一片死寂。
時間有它的魔力,它能讓鮮血淋漓的靈魂變成乾枯的骷髏傀儡。
秋柱赫藏住眼底的心疼,無奈搖頭:“小夕兒,你這失戀的症狀永遠相同,就不能有點新意?”
楚夕翻了個身。
好半晌,她才慢悠悠睜開眼睛。
刺目的陽光落入眼簾,她伸出手指擋住陽光,從指縫裡看到碧藍碧藍的天空。
楚夕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秋柱赫優雅靠在樹幹上,整理緋紅色的風衣,一本正經開口:“我來想辦法把你拐走。反正陸左煜已經不再,我可以乘機插足,陪你餘生。”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真心話。
楚夕翻了個無聊的白眼,從吊床上坐起來,穩住搖搖晃晃的身子。
她道:“幼稚。”
秋柱赫眯起美眸,勸她:“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冰塊。現在李澤言看到你,就想親手捏死你。京都的伯爵夫人,看你也不順眼。南都市你待著也沒有意義,你餘生也不可能永遠縮在三寸土地裡。”
楚夕沒說話,腳尖踢了踢哈士奇狗。
小哈同志哀怨地抬起腦袋,埋怨地望了眼楚夕,汪汪汪叫兩聲,夾著毛茸茸的尾巴離開。
楚夕從吊床下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她感覺到疲憊。
三個月來,每時每刻腦海裡都是他的痕跡。
秋柱赫揚唇:“最近我打算在美國發展演藝事業,衝擊好萊塢,需要個保鏢助手,你要不要跟我離開?”
這是真摯的邀請。
只有遠離悲哀,才不會悲哀。
秋柱赫望向楚夕清秀的臉孔,那眉眼如畫的女子,
緩緩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