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一間房門,門沒鎖。
楚夕貓著步子進去,空調的清涼驟然驅散她一身的暑氣。
演員休息室安安靜靜,楚夕四顧無人,趕緊跑到化妝臺前,擰開那裡的玻璃瓶,咕嚕咕嚕猛灌水。
跑了一路,她早已經渴到嗓子冒岩漿。
休息室安安靜靜,只有楚夕粗魯喝水的咕嚕聲,半瓶水入腹,散了一身熱汗,懸吊吊的心總算放鬆下來。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托米推開門,疑惑道:“我記得來的時候鎖了門,怎麼就開了?”
秋柱赫搖著薄薄的羽扇,走到涼椅旁坐下,淡淡道:“托米,我先休息半個時辰。”
托米忙不迭點頭,道:“赫哥,我去和導演對接下一場戲。桌上有澳洲進口的純淨水,您渴的時候可以嘗一嘗。”
話音落,勤奮的小托米助理抱著工作記錄簿,歡歡喜喜跑出休息室,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門。
門栓自動扣鎖的聲音,清晰入耳。
秋柱赫慵懶靠了一會兒,鳳眸半眯,隨手取來桌上的玻璃瓶,優雅輕抿一口————
俊眉微皺,秋柱赫放下玻璃瓶,疑惑地望著僅剩一半的純淨水。
他記得,托米每天都會定時換水,絕不可能是半瓶。
而且,手指摩挲玻璃瓶,似乎還有淡淡的汗漬——莫非,有人喝過這瓶水!
秋柱赫美眸一冷,啪地甩開玻璃瓶,起身往旁邊的浴室衝去。
居然有膽大包天的傢伙,偷用他專用的水杯,他甚至還喝了半口剩下的水,他居然還碰到別人骯髒的汗漬!
此等惡劣行為,一下子觸碰到秋柱赫的重度潔癖症。
溫熱的水柱落下,秋柱赫褪去外裳,裡裡外外洗澡,刷牙,試圖消滅他人留下的痕跡。
浴室裡水汽氤氳,鏡子裡倒映模糊的身影。
秋柱赫剛取下浴巾,餘光無意間往鏡子一瞥,牆角有道熟悉的少年身影。
他猛地回頭。
楚夕抹去臉上的水漬,尷尬地朝他揮揮手:“嘿,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秋柱赫:...
楚夕也很無奈,早知道這間演員休息室是秋柱赫的,她說什麼都不會鑽進來。
浴室面積很小,楚夕除非隱身,否則一定會被發現。
她眼睜睜看著秋柱赫跑進浴室,寬衣解帶、洗澡刷牙,楚夕只得縮在角落裡,假裝抬頭看天花板。
秋柱赫臉色青紅交接,腰間圍著白色浴巾,暗紅色頭髮溼漉漉搭在肩頭,處在暴怒的邊緣。
眼神彷彿要殺人似,死死瞪著這臭小子!
每次碰見楚夕,準沒有好事!
楚夕尷尬道:“我、我先出去,你繼續洗。”
腳還未邁開,楚夕耳朵聽見開門聲,還有隱隱的交談。
有人道:“搜一搜這間屋子,楚夕可能逃到劇組。”
另一人聲音冷酷:“是!”
楚夕一聽,那幾個殺手居然找過來了?她當即回頭,壓低聲音:“秋柱赫,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