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妨礙李澤言對沈若兮的興趣,這小妮子彷彿一朵可愛飄香的薔薇花兒,無聲無息開在他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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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木教授扶了扶厚厚的眼鏡框,抬眸看站在面前陽光俊朗的少年。
年輕、俊美、頑劣、聰慧、自信,所有複雜特製糅合在楚夕身上,木教授幾乎能在楚夕一舉一動裡看到不屬於這也年齡段的囂張肆意。
木教授喝一口濃郁的老茶,慢悠悠道:“最近,進步很大。尤其是文言文這一塊,翻譯幾乎完美。”
楚夕特謙虛:“老師教得好。”
陸冰塊陸老師教得特好,每晚各種威逼利誘的壓迫教學,終於把她這爛泥巴慢慢扶上牆。
楚夕近距離和木子教授交流,她忍不住細細打量,這個和“鐵柺李”有古怪相似點的半百教授。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以她身為殺手的敏銳嗅覺,總嗅出似曾相識的味道。
木教授取來課本,翻開某頁的古文,聲音抑揚頓挫:“楚夕,聽同學們說,你以前文科奇差。莫非,從小家裡對這方面比較懈怠?”
楚夕斂眸,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轉彎抹角打聽家庭情況。
她聲音沉穩,面帶笑容:“小時候我爸經常出差,根本不管我的成績的好壞。最近承蒙陸左煜先生關照,指導我一些學習文科的技巧,我成績才稍微提高了點。”
木教授似乎很驚訝,他老眸古怪,來來回回琢磨著兩個字:“陸總...陸總?”
南都市,陸氏集團老總陸左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
木教授推推眼鏡框,蒼老嗓音略帶好奇:“這位陸總,怎麼和你扯上關係的。我聽聞此人年輕有為、性格冷酷。”
楚夕望向老教授古板的老臉,揚起唇角,故作矜持開口:“那個...那個,我和陸總關係比較特殊。”
陸冰塊,你可別介意我拿你做擋箭牌。
這老頭特神秘古怪,萬一他是我前世的仇人,爺還得找個好時機關愛他醜陋的靈魂。
木教授神遊良久,樹皮似的老臉似乎還在疑惑不解,他眼鏡片下的精明眼神掃過楚夕,問:“特殊,如何特殊?”
楚夕略微輕咳,道:“我、我現在住在陸總家裡。”
她的確住在他家裡,蹭他的飯、摸他的小狗、蹲他的書房、坐他的車,可兩人關係非常純粹不含雜質,不是戀人朋友,更有點像主人和寵物。
木教授手裡的鋼筆啪地砸到桌上,不可思議地看向楚夕:“什、什麼!”
楚夕尷尬笑笑,堅定點頭,教授,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多誤會些,到處傳揚也沒關係!
木教授換上一副嚴肅臉孔,義正言辭質責:“楚夕同學,這種不正常的男性關係簡直違背老祖宗傳下來的美德。真真是世風日下、道德紊亂,這種荒唐的戀愛關係都有。你父母辛辛苦苦將你養大成人,難道就為了讓你和別的男人胡亂來,老師是過來人...”
老教授拿出他那古板的教條,喋喋不休試圖給楚夕洗腦。
在“同性戀”這種嚴肅的問題上,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持反對態度。
下午放學,楚夕一上陸左煜的車,便迫不及待拿了抱著個軟枕頭,倒頭呼呼大睡。
接受了古板老教師長達兩小時的洗腦,楚夕腦門都快炸了,又不能離開、又不能像孫悟空那樣揍唐僧,只得乾癟癟站在那裡接受傳統戀愛觀的薰陶。
最恐怖的是,歷史老師下了課回來,一聽木教授憤慨的講述,當即也加入讓楚夕“浪子回頭”的隊伍。
來來回回的轟炸,楚夕煩不勝煩,特想手裡有一卷膠帶,封了這倆古板老頭子的嘴。
下午的課渾渾噩噩,困得楚夕眼皮都睜不開了,一上了陸冰塊的車,只想倒頭就睡。
“讓我睡一會兒,差點駕崩了。”楚夕喃喃道,腦袋一歪眼皮耷拉。
陸左煜看了眼這睏倦的小狐狸,微皺起眉:“沒休息好?”
楚夕迷迷糊糊嘟囔:“倆教授勸我別和你談戀愛,勸了爺兩小時,困死了。”
她似乎察覺那人陷入了沉默,但瞌睡蟲已經讓楚夕無法思考,只要陸冰塊在旁邊,她就能安安心心睡眠。
很快,輕微的呼嚕聲響起。
陸左煜一路無言,眼神卻極為冷冽。
這學校的老師多管閒事,居然涉足他的私事?年終獎不想要了,還是活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