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比較慘,被楚夕和李澤言拖進帳篷,給傷者換了身衣裳。
褪下綠軍大衣、內套迷彩服和橡膠靴,楚夕才看的清楚,他身上各種錯亂的傷痕,新的舊的都有,槍傷刀傷都在,一條條如醜陋蟎蟲蔓延在黝黑身軀上,傾訴著主人的悲慘遭遇。
傷者似乎收到了極大的重創,昏迷裡也從唇角溢位壓抑的痛意,緊緊咬住唇,面如死灰,鬍子拉碴瞧上去尤為猙獰。
胖子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受不了,鑽出帳篷去嘔吐。
帳篷裡留下三個人:楚夕、陸左煜、李澤言。
楚夕故作驚訝:“這個人身上好多傷,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摩擦傷呢。”
“沒準這位遊客喜歡健身,小駭客,出去弄些熱水來。”李澤言吩咐。
擺明了是不想讓楚夕呆在這裡分享空氣。
楚夕明亮狡黠的眼睛在這兩人之間遊離,點頭,轉身離開。
李澤言目送那高挑的背影離去,拉了帳篷簾子,嘖嘖稱奇:“這小駭客還挺聽話的,我以為他少說也要先問十萬個為什麼的。”
也不多說,李澤言遞給陸左煜一雙橡膠手套,半蹲下身子,仔細翻看傷者褪下來的外套。
帳篷面積不大,濃郁的腥臭混雜著濃郁的體臭,燻得李澤言差點把昨晚的飯吐出來。
倒是陸左煜面色如常,手指靈活在傷者的衣物鞋襪裡搜尋。
“煜,都找過了,沒找到類似儲存卡的東西。”李澤言甩開臭襪子和橡膠靴,清俊臉龐滿是嫌棄。
“這麼重要的保命東西,他一定藏在身上。”
陸左煜半眯眸子,目光如X光掃描昏迷中的殺手。
他曾聽過13號的事蹟,那是個特立獨行的一流殺手,行事風格異於常人。
13號臨死前,真會把機密資料交給四個同行?還是帶著機密,身葬魚腹...
這份機密牽扯太多人,一旦這個綽號“強頭”的殺手落入警方手裡,多的是覬覦之人。
李澤言想了想,打了個響指:“身體外面沒有,身體裡面可不一定,你等著,我去找把菜刀來!”
興許是李澤言的言論太具有轟動性,那昏迷的人嚶嚀一聲,身子顫巍巍動了動。
從喉嚨裡發出沙啞的求救聲:
“水...水...”
李澤言和陸左煜相視,隨即李澤言摸出水壺,往那人嘴角倒了些。
不一會兒,那人眼皮移動,慢慢睜開眼來。
一雙深邃的、渾濁的、鋒利的眼眸,在看到模糊變清晰的陌生人後,他眼底的兇狠被壓了下來,換上枯澀的茫然。
兩個陌生的年輕人?難道是學生?
應該沒錯,梅花嶺每年這個時間段,都有一批聖華貴族學院的學生。
元強到底聰明狡猾,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你們是誰?”
陸左煜沒說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李澤言笑嘻嘻地蹲在傷者邊上,說:“老兄,你醒了?我們是聖華貴族學院的學生,在河邊救了你。你如果能坐起來,麻煩自己穿上旁邊的乾淨衣裳,我真不想親自給你套內褲。”
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