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藥水很管用,等我上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樊守話末,似乎拿起匕首開始往井壁上戳。
因為我聽得到他匕首在井壁上扎時傳來的聲音。
看來他是沒事了,現在正在想法子爬上來。
“守哥,要不要我找根繩子過來,拉你上來啊?”我問道。
樊守無所謂的回了句,“不用,你那點子力氣,別不等拉我上去,把你自己給摔下來了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就知道他有辦法上來,所以,就跪在井邊,死死盯著下面,等他爬上來。
“嘶嘶……”就在這時,我身邊傳來大蝦子吐信子的聲音。我扭頭一看,忍不住笑出聲,“呵呵。”
沒想到,大蝦子居然和我一樣,都伸著頭朝井下看去,等待著樊守爬上來。
一蛇一人守在井邊,等待著底下的人爬上來,這樣的畫面看起來有些怪,但這個畫面就在這一刻出現了。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現在這樣的一幅畫面的。
本以為樊守摔下這麼深的井,身上多少會受傷,再加上被腹蠱蟲鑽了身,他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至於爬上來,就更得需要時間了。結果,短短的十幾分鍾過後,我就看到他居然一隻腳踩著一面井壁,手上拿著匕首往井壁上颳著上面的苔蘚,刮完再踩,就這樣動作利落、嫻熟的爬了上來。
他上來後我伸手要拉他,他本來是要伸手過來的,結果,目光落在我的手心上,濃眉瞬間就擰在了一起。
我忙自己低頭看了一眼,呀,我忘了,我之前著急趕過來救他,摔了好幾跤,把手皮磕破了,這會手心都是血……
樊守最煩的就是我受傷了,每次我要是受了一點傷,他就能愁眉不展一整天,心情也會差到極點。
所以,我忙縮了手,藏到了背後。
樊守這會已經抓住井壁,從井裡跳了出來。
他一出來,我就看到他左邊胳膊的衣服摔破,胳膊也摔得有點腫,但是並沒有什麼大礙,身上其他地方也沒什麼問題。我就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而我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正低著頭在打量我,當看到我膝蓋上後,厚重的眉毛皺的更緊,深邃的眸中浮上心疼的目光,“陳碧落!你這是什麼情況啊?膝蓋怎麼摔成這德性?還有手……來,給我把手伸出來!”
果然,他又因為我受傷生氣了!
他這種表現,就跟我小的時候摔傷,我爸爸媽媽會出現的表現一樣。都會一邊埋怨我不好好走路,一邊心疼的給我擦藥。
我知道他是心痛我,所以,我就更加害怕了。
“守哥……我沒事的,回頭塗點藥就行了。”我怯怯的窺著他的臉色說道。
他這會氣的呼吸不穩,目光從我膝蓋上移開,和我對視了好一會都不說話。
我真的很怕他生氣,他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就會摔東西,有時候還對我大吼大叫的。
這會我想到樊小花的事情來,忙伸手拉著他的胳膊,“守哥,我們快回山洞救樊小花,她流產了!”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從他手臂上拽下來,看著我的手心傷口,到底是火了,“特麼的你手和膝蓋都成這鬼樣子,回個屁山洞啊!”
“你不救她就來不及了!”我急了起來。
比起我這點傷,樊小花母子的命才更重要啊!
可樊守卻不這樣想,這會不由分說的把我打橫抱起來,然後走到祠堂裡。
“守哥,你放我下來,快去西山救人……”
“閉嘴,煩死你了!”樊守猛地朝懷中的我吼了,聲音好大,並且胸口在劇烈起伏,這說明他是氣到了極點。所以,我立馬咬了唇,一個字都不敢說了。我不說話,都沒能讓他消火,這會把我放到祠堂的香案上放躺,拿起香案前面的香爐,就抓了一把香灰灑在我的膝蓋上,我立馬感到一陣刺痛,就忍不住“嘶”了一聲。他就爆發了,“陳碧落,你都多大了?走個路也不會嗎?我們村不到五歲的小伢子走路都比你穩!氣死我了!”
樊守這個人哪都好,就是這脾氣真的好臭!
我嘟起嘴,快要被他吼哭了。這會委屈的看著他,悶悶的說道,“人家還不是為了趕來救你……吼什麼吼……討厭死了!”
說話前我還沒哭,可說完我心裡更委屈,眼圈一熱,就湧出淚來了。
他見狀,自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最終嘆口氣,猛地一把抱住我就吻住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