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這才走到我這邊來,伸手從我手心的衛生紙中拿起蛋,朝剛升的太陽方向照了照,結果還是看不到什麼東西,他就眉頭越皺越緊,“這是什麼鬼蠱,以前從沒見過這種蠱!如果是樊雅中的,那麼她究竟要這個蛋幹嘛呢?”
他所說的,正好也是我所疑惑的,所以,我回答不了他。
最後樊守想想把蛋放回我的手心,“老婆,你好好收著。回頭我安頓好大家,再想辦法給樊玲子她們除蠱。”
“嗯。”我點點頭,就把蛋重新包好,然後放進衣兜裡。
之後我們就一塊下樓了,到了樓下,村民大多都起來了,只有一些小孩子還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看著他們睡的這樣香甜,我心裡說不出來的堵,這些孩子本該在大樊村自己的家中無憂無慮的生活著的,現在卻跟著父母家人顛沛流離,真是可憐的很。
樊守見狀,也是深深嘆了口氣,“可憐這些伢子們了。”
說完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一臉的憂愁。
隨後樊守就去屋外召集村裡的男人們,吩咐他們準備出發去上海的一些事宜。
而我則去了廚房,要幫樊茄她們做早餐,結果她們一個個不讓我動手,我犟不過她們,就去洗漱了。
等大家都吃過早餐,就開始忙活起來。樊守之前吩咐阿泰、樊石頭、樊伢子去城裡包了一輛大巴車,等大家都收拾完了,就陸陸續續的上了車,將車擠得滿滿當當的,司機本來不樂意,怕路上遇到交警罰錢,後來說如果他被罰,我們就給他補錢,他才勉強同意了。
阿泰的麵包車上,這時也坐滿了人。我和樊守坐在後座上,他把我抱在腿上,省出空間讓老族長坐上去了。路上族長問樊守為什麼不去讓大家坐火車,說那樣還省錢,樊守說怕汪洋知道我們要離開,去火車站堵我們,所以才這樣的。老族長就直誇他聰明什麼的。
一路上還算順利的到達了上海的一個郊區拆遷民房區,付過司機的車錢,大家的錢就不多了。
這個拆遷區挺大的,居民好像是剛搬走的,所以,水和電什麼的都沒斷,而且,有些人家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沒帶走,無疑對我們來說是一大驚喜。
大家各自選好自己的住處,把最中間的一棟相對新一點的二層小樓留給我和樊守、阿泰和老族長住了。
總算暫時安頓好村民,可接下來就是一日三餐的問題,樊守召集了各家的代表,最後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在我們的小樓院子裡支口大鍋,和寨子過篝火節時候一樣,每天一起吃飯,然後就讓阿泰和石頭他們去附近的超市購買食材什麼的。
等將近傍晚的時候,阿泰他們才買回食材,簡單的讓村民吃了點飯,等大家散了,阿泰把兜裡剩下的錢全拿出來放桌子上,對坐在桌邊的樊守道:“師傅,就剩這幾百塊錢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啊?”
樊守捏了捏眉心,煩躁的白了一眼身旁坐著拿碗喝水的老族長一眼,“我都快煩死了,老頭子你倒是滋拉滋拉的喝水,逍遙的很。”
老族長見他看過來,忙放下碗,拄著柺杖朝我道:“落落啊,哎呀我這個老腰不行了,坐一會都累,快扶我進去躺躺……”
我就知道老族長是怕樊守說他,要逃了,就笑著扶著他回了房間。
等我折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屋外傳來汽車駛進來的聲音,樊守忙讓阿泰去看看,結果阿泰走出去沒一會,就領著一個穿著包臀套裙的貴婦走了進來,這個女的身材高挑,頭髮高高盤起,手裡拿著一款奢侈品手拿包,手腕上還戴著名錶,一看就是貴氣不凡。她算不得太漂亮,但這份貴氣,就讓人忽視不了。
她一走進來,就伸手捂了捂鼻子,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兩秒鐘,就快速的移開,看向樊守,朝他笑著走了過去,“班長,昨天你看起來還像個企業家,今天怎麼就成這頹廢的樣子了?”
“淑梅,你怎麼來了?”樊守本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的,這會看到她來了,就把腳放下去了。
“老同學有難,我總不能不幫忙吧?”王淑梅走到桌邊,一把拉開手拿包,從裡面拽出五沓人民幣放在桌上,“這裡是五萬塊,你先拿著救急。”
樊守這個女同學,似乎對樊守格外關心啊!
阿泰看到她這樣,驚喜的直拽樊守的衣服。
樊守卻拂掉他的手,朝王淑梅不悅道:“王淑梅,顯擺你有錢?!”
“班長,你這人哪都好,就是脾氣不好!上次你救我爸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謝你,這會當作報答你不行嗎?”王淑梅帶著撒嬌的口氣說道。
樊守這才面色緩和下來,“別提那件事情了,你爸他的蠱……”
“守哥,王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你不要對人家擺臉色啊,而且,我們能住在這,也完全是人家的幫助呢!”我生怕樊守這會對王淑梅坦白,說出是他給她爸爸下的蠱,惹怒了她,我們沒地方住是小,可村裡的那些村民沒地方住就事大了。
說話間我也走了過去,朝王淑梅禮貌的點頭示意。
她上下掃了我一眼,最後朝我禮貌的笑著,“這位就是我們班長的太太吧?長得真好看,難怪把我們班長迷得不要不要的。”
樊守掃了我一眼,語氣就溫和不少,“王淑梅,這錢我真不要,你快拿走吧。”
“樊守,你這人真的是……”王淑梅搖了搖頭,表示無奈,隨後又想了想,說道,“我其實給你這些錢,也是有事相求的。”
“什麼事?”樊守疑惑的問道。
“你們村寨裡是不是有一個叫樊雅的蠱女?”王淑梅目光驟然變冷,盯著樊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