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就把臉貼在他後頸處,閉著眼睛,聽著他的呼吸聲幾下,就把之前去汪洋家找他,發現他不在家,就去了阿珠房間,看到娃娃蟲吃阿珠的屍體,以及後來躲在門後,偷聽到樊雅和汪洋話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聽到我拿匕首扎娃娃蟲,居然爽朗的笑出聲,“我老婆總算聰明瞭一把!”
我也得意的笑著,繼續告訴他,汪洋事後還遇到我,要帶我走,我沒走的事情來。
他聽到這話,身子猛然一僵,“果然,他和馬山寨那邊的蠱魔有聯絡!難怪我說他怎麼短短几年的時間,從對蠱術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突然就變成了蠱魔呢!原來,都是馬山寨的蠱魔幫他的!恐怕,害村民的事,一半因為他恨這裡的村民,一半受命於人吧!”
“馬山寨的蠱魔?他很厲害嗎?”我看樊守很緊張的樣子,忙問他。
“嗯。是挺厲害的,比汪洋都狠毒。之前我就懷疑過他,所以,在他們一開始放蠱害村民的時候,我並沒有立馬阻止。就是怕打草驚蛇。”樊守說道。
樊守為了這個村子,也算是費勁心機來保護了。想到之前村民的不理解,我真替他感覺到委屈。
但這個時候,我更氣憤的是汪洋,居然這麼壞的害人。
“守哥,我們救完村民,去找那個壞蛋,將他繩之於法好不好?”
“不。我們必須放他走!”樊守卻不同意我的想法。
我愣了,“他害了那麼多的人,我們為什麼還要放他走啊?”
“他不走,馬山寨的蠱魔就等於在我們這按了個定時炸彈。所以,我必須讓這顆定時炸彈離開,等他走了,我才好做防備。不然,村民會遭受馬山寨蠱魔的第二次迫害的。”樊守道。
他這句話一個粗字都沒有,還文鄒鄒的,語氣更是嚴肅,就像我們教授講課一樣的感覺,瞬間讓我心跳的劇烈,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了。我居然在這種時候泛花痴了!
不過,我男人真的好酷!
我在這泛花痴,他卻還在說,“而且,我不但要放他離開,還要暫時讓村民裝出全死光的樣子。我總覺得,馬山寨蠱魔,這次突然對我們大樊村趕盡殺絕是有大陰謀的!”
“嗯。肯定是的。不過有守哥你在,他的陰謀絕對會破滅的。”我附和的說道。
“嘴甜!”樊守本來是嚴肅的,這會聽完我的話,揹著我腿的手,捏了捏,弄得我好癢。直拍他肩膀,讓他別鬧。他就哈哈的笑著。
等到了第一家村民門口,他才放下我,敲開了他家的門,裡面的人一開始不開門,樊守後來說是他,而且是來送除蠱藥的,他就立刻把門開啟了,他一開啟門,我就嚇得往後倒退了兩步,結果不小心被大蝦子絆倒了,摔得屁股都疼。大蝦子這貨居然還嫌我不夠害怕,朝我臉上“斯斯”的吐著信子,嚇得我終於沒忍住,“啊”的喊了一聲!
我一聲喊,樊守扭頭白了我一眼,臉上一幅煩躁的表情,“嚷嚷什麼呢!”
我伸手指著開門的那個五十來歲的老頭,他一半臉被蟲子咬的血肉模糊的,關鍵是,那個蟲子,還趴在他臉上咬……我能不怕嗎?
那個男人卻不在乎我害怕他,而是歪著腦袋,顫抖著手就朝樊守要藥,“快……快啊蠱公!”
樊守皺了皺厚重的濃眉,從衣服兜裡拿出一片香樟葉遞給他,“含嘴裡!”
他接過香樟葉,就和多少天沒吃飯的乞丐一樣,把葉子塞進嘴裡。兩秒鐘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本趴在他臉上吃肉的甲殼蟲類別的蠱蟲們,就像是突然被噴了殺蟲劑一樣,嗖嗖嗖的掉到地上,翻過來,幾隻沾血的腳胡亂的動著。
這個村民也因此興奮的跌坐在地,含糊的喊著,“蟲子掉咯……嗚嗚……我死不了了!”
樊守見狀,朝他道:“趕緊把它們掃到灶裡燒了,不然一會醒過來還是麻煩!”
這個男村民就忍痛,趕緊的去拿掃帚什麼的了。樊守往他亂糟糟的家裡看了一圈,沒看到其他人之後,就趕忙拉起我,去了第二家救人。
第二家裡是一對老夫妻,樊守敲門時,他們沒有回應,是樊守踹開門進去的,一進去就看到老阿爹抱著老阿婆,在像哄孩子那樣拍著她的胸口,哼著歌,好像是在哄她入睡一樣。我們進去後,他艱難的扭過頭,朝我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眼神無光的朝我們咧嘴一笑,我就看到他的牙齒都掉光了,笑起來只有牙床。他沒說話,身上也沒蟲子,但就是這樣一個絕望的笑容,看的我心裡好痛。
樊守見狀,忙從兜裡拿出一片香樟樹葉遞給他,“福阿爹,你含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