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趙洞庭是不值得她信任的那種人,那在西夏內戰時就可以趁機將西夏拿下了。
趙洞庭要拿西夏,完全沒有必要用這樣派遣大臣的方法。
李秀淑儼然有些動心了。
嗔過好似忽然間與以往有些不同的趙洞庭後她又問道:“那我以何種名義留在長沙?”
趙洞庭輕笑道:“你便傳信回西夏,說要留在長沙學習大宋政策便是。”
李秀淑微微蹙眉,“若如此,我那些臣子們還不得以為是你強行將我軟禁在長沙?”
“那又如何?”
趙洞庭頗有些意氣風發道:“縱是他們如此以為,也不能奈何我。興許反倒會因此而同仇敵愾,勵精圖治。只要你在這長沙城內過得舒心,西夏又不會分崩離析,何須去管他們會如何想?若你實在不願他們誤會我,以後想回西夏時便回西夏時去看看便是。你朝中那些大臣,其餘人不明白,但知道走肖是你我血脈的仲孫啟賦等人,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李秀淑又是沉默。
然後她頗為玩味地看著趙洞庭,“你這是想將我留在你的身邊了?”
趙洞庭很果斷地點頭,“若不想,也就不會和我說這些。”
“再容我考慮考慮。”
李秀淑輕聲說著,低頭看向懷中的李走肖,嘴角卻是有著最為溫暖的笑容浮現。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愛上這個小自己許多的男人,但對他牽腸掛肚卻是事實。
以往趙洞庭對她雖好,但也有限度。而現在,趙洞庭忽的說出這番話來,的確讓她芳心極是喜悅。
不管是因什麼而引起的牽腸掛肚,但只要記掛著對方,那便差不離是愛了。
皇宮內武鼎堂。
無名神色哀傷地回到了武鼎堂內。
眾供奉正齊聚著渡過新年。
即便是已貴為國丈的樂無償、君天放,也都是在武鼎堂內,和武鼎堂內的諸多供奉們共度新年。
瞧得無名回來,青衫、雨女等雁羽堂舊人便都圍攏上來。
讓無名去問趙洞庭空千古的下落,這是他們提出來的。
“堂主在何處?”
青衫發話問道。
無名悽笑搖頭,“堂主他……在離開軍中後數日,已坐化於潘陽湖內了。”
眾人皆驚、皆愣。神色全部凝固在臉上。
隨即雨女驚呼道:“這、這怎的可能?堂主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坐化?”
他們在雁羽堂解散以後都仍舊跟著空千古,在蜀中創立藏劍閣。若說感情,比之無名和空千古之間怕還要更甚數分。
無名眼睛仍是紅潤,“這是皇上親口所言。堂主他忽然離去,實是感應到了大限將至。”
眾人再度沉默。
皇上不會拿這種事情誆騙他們。
再者他們心中其實也很清楚,以空千古的年紀,坐化是早晚的事情。
剛剛雨女如此激動,也不過是不願接受這個現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