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茹擅琴,但這曲滿江紅,她卻是彈不出韻景的這種感覺。
一曲畢。
趙洞庭身形掠到美人身側,忽然拔劍,在室內縱劍。
劍芒耀屋樑。
趙洞庭心中自語,“這江山,是無數將士用血肉換回來的。朕不能負,誰也不能負!”
趙昺生母,俞修容。
修容不是名字,而是嬪妃品階。
如果楊淑妃所記不差,那吳連英曾真做過伺候修容的供奉官,那他瞞而不報,也就算不得沒有任何理由了。
好一個老奴護少主啊!
“隨朕往軍情處!”
豁然將湛盧歸於劍鞘,趙洞庭走出房門。
數個太監撐傘,跟著趙洞庭、韻景冒雨走向皇宮內軍情處衙門。
雨聲簌簌,似乎暗帶殺意。
直到軍情處深處大堂,門口侍奉太監見得趙洞庭到,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見皇上。”
但屋內卻是沒有什麼動靜。
趙洞庭徑直推開屋門,裡面光線晦暗。大太監吳連英坐在主位之上。
從門口射入的一道光,將他蒼白的臉色映襯得更是滲人。
“老奴叩見皇上。”
大太監緩緩離座,跪倒在地。
趙洞庭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和俞修容和何關係?”
吳連英道:“老奴曾侍奉修容十年。”
趙洞庭冷聲發笑,“這便是你將解立三以及玉玲瓏之事瞞而不報的原因?”
吳連英叩首在地,“老奴死罪。”
趙洞庭負手而立,看著將腦袋埋在清涼地板上的老奴,心中沒有多少波瀾,“趙昺豢養解立三這種大魔頭,又引得玉玲瓏進府。朕問你,他是不是真有反心?”
老太監沉默半晌。
然後,他緩緩說道:“如今盛世太平,廣王怎會敢有反意?”
趙洞庭只是冷笑,“那他招募解立三的事情如何解釋?玉玲瓏進府的事情如何解釋?你瞞而不報,又作何解釋?”
聲音初始如同細雨綿綿,到後頭卻是猛然炸起,如平地響驚雷。
只是這驚雷,並未讓得地上的老太監露出任何惶惶之色。
在宮中數十年,實在已是將他的脾性養得陰柔萬分。
吳連英道:“廣王為何將解立三招募入府,老奴不知。玉玲瓏為何佯裝接近廣王,老奴同樣不知。瞞而不報,只是希望聖上不會對廣王起猜疑之心。只是沒想……”
他又叩首,“老奴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