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情!”那白面書生似乎根本不吃一川城城主禮賢下士的那一套,只是依舊我行我素地問道:“不知大人你可知那姜寧和錦苑是否懂得因果之力?”
“緣何有此問?”一川城的城主狐疑地道。
“因果之力,可不好對付,”那白麵薄唇的書生道:“如果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掌握的因果之力,那麼我們之前做的那些準備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我們就還需要別的方法來應對!”
“說實話,我不太清楚,”一川城的城主道:“那個姜寧掌握的力量種類實在是太多了,雖然他在和我的戰鬥之中並不曾使用過因果之力,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會還是不會,不過這一點你不用在意,在我的手上,掌握著一件可以遮蔽因果的寶物,只要我不願意讓他找到,他是不可能找到我的!”
“如此,那這件事情就基本上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那白麵薄唇的書生道:“大人你當下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付雪把那些錦囊做好,然後,分發下去!當然,那錦囊,大人你的身上也需要帶上一個,但是,只是從外部上來看和其餘的錦囊一樣,但是,內裡不能夠有任何的東西,因為大人你身上的氣息,已經和那些錦囊散發出來的氣息一樣了,若是氣息再濃重一些,就會讓人辨認出來你的身份!”
“先生說的對!”那一川城的城主道:“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危難之時,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夠再擺出一副第一川城城主的架子,該拋掉的尊嚴,還有傲氣,在這個時候千千萬萬不能有,否則的話,就算是我的計劃再周密,大人你也未見得能夠從這裡逃走!”
“先生說的是,白楓山記住了!”
說完之後,那一川城的城主竟然退開了兩步,對著那白麵薄唇的書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那白麵薄唇的男子坦然受之,但是與此同時,目光微微黯淡,撇過頭去,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逃命心切的一川城城主,正沉浸在得到了一線生機的狂喜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當然,在多年來,作為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從來都不怎麼在乎別人的看法和情緒,便是注意到了那白麵薄唇書生的情緒,大約也是不會在乎的!
但是,別人卻不這樣想!
比如說,先前那個接連提出兩次意見,都被白楓山還有那白麵薄唇的書生給否決掉的那個黑衣幕僚,他的眸子之中,當下就已經流露出了一絲深沉的殺意!
在以前,他在那一川城城主的陣營之中,是有著極大的話語權的,基本上,有了什麼需要動腦子去解決的事情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在給那一川城的城主出主意。
但是現在,他的風頭,全部都被眼前這個幾萬年來都不怎麼言語的普通傢伙給搶了去。
這讓他的心中感到十分的不爽!
最重要的是,這幾十萬年來,他可謂是勞苦功高,那一川城的城主雖然對於他也十分的重視,但是,卻從沒有給過他如此重大的獎勵或者是許諾,但是,眼前的這個白面書生就不一樣了!
他什麼都沒有對那一川城的城主做過,卻一直都在府邸之中蹭吃蹭喝,並且受到了極高的禮遇,可是,真的到了要用人的時候,他往往什麼都不需要做。
唯獨這一次,他一開口,就被那一川城的城主奉為了真理,甚至於,非但以先生稱之,還許諾以極高的待遇,並且在他的面前,既然以自己的本名白楓山稱之,簡直就是無上的待遇,就連城主自己身邊的那個左護法飛虎,多年以來,也不曾有過如此的待遇!
這讓他覺得自己在一川城城主身邊的地位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如果放任這個白面書生繼續做大下去,自己在那一川城城主的身邊,將會沒有立足之地!
而對於他這樣的一個人來說,如果離開了一川城城主的話,他的生存環境就會極為堪憂!
原因很簡單,當下的一川城城主,除了在一川城之內還算是有著不錯的名聲之外,在其他的幾個城池之中基本上是惡名遠播。
他這個給一川城城主出餿主意的人,自然也上了那些人的黑名單!
作為一個幕僚,自己也許不會被其他的幾個城主列入必殺名單之上,但是,在這裡失去立足之地,確實肯定的!
而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一個極大的負擔了!
論修為,他本人只是一個地仙,這地仙境界的修為,還是這些年,在一川城城主給予的資源之下成長起來的,剛剛加入幕僚行列 時候,他只是一個人仙境界的存在,在沙海迷宮之上生存,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下成為地仙,雖然生存能力提高了不少,但是,沙漠之上危險重重,而且他自己也不怎麼擅長戰鬥,很容易就會落入死地之中,即便不死,那些危險也會讓人心力交瘁,哪裡有待在一川城城主的身邊來的舒坦?
可是他知道,只要那個白麵薄唇的書生在,自己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在那個白面書生發達之前,在這一川城之中,基本上就是處於一個白吃白喝的狀態!
仔細想一下,一個白吃白喝的人,在一個一川城城主的紅人面前,自然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的,因此,他一直以來都看不起那個白面書生,素日裡也就免不了會動用自己手頭的那點小小的權利,為難一下他!
本來,這也只是一點點小小的恩怨,放下自己的身段,給別人道個歉,也就過去了,就算是那個白面書生心中還記恨著,表面上也會裝一下大度的,不可能為了這麼點小事情,就把人家掃地出門,畢竟,這些年來,那個傢伙對自己也不過就是嘲諷兩句,不曾出手將他趕走!
但是,奈何這種所謂的嘲諷,穿小鞋的事情,並不是一次兩次,在過去的幾萬年的時間之中,這樣的事情幾乎已經發生了幾千次,幾萬次,甚至是幾十萬次!
一次兩次的嘲諷,別人可以不計較,但是,在漫長歲月之中,那些小事一點一點地積攢在了一起,最後,就幾乎可以變成一個相互之間不死不休的大事!
作為一個謀士,他也不是一個笨蛋,他深刻的瞭解,這種言語上的傷害,一點一點的累計在一起,對於一個人來說,究竟會造成多大的痛苦和仇恨,他更加明白,如果易地相處的話,自己當下得勢了之後,也會想要殺死對方,以報這麼多年來的羞辱之仇!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謀士之間的交流,最看重的不是生命,而是彼此之間的尊嚴,過去的那麼多萬年來,那白麵薄唇的書生在自己的面前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尊嚴,那麼,在未來的時間裡面,自己在他的面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尊嚴!
有些事情,那個書生可以忍受,但是他卻不能夠忍受!
因此,即便從今往後,那個書生不會用手段把自己從這裡趕出去,他也忍受不了那種萬年如一日的羞辱,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