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把目光轉向了平窮姑娘,溫和地笑道:“當年在山上的時候,佟胖子曾經說過,很多人在外表現出來的東西,和他們的內在往往是相反的,這是因為一個完整的世界,其實是守恆的,有些看起來圓滑好相處的人,他們的內裡也許十分的涼薄,剛愎,相反,有些外在表現冷漠的人,也許會有著一顆溫柔的心。”
紫衣聞言也是一笑,把目光轉移到了那麻衣男子的身上,道:“我們清平姐姐可不是瞧不起你,你要是真的想磨鍊刀術,不妨聽我一勸,和她先打一場,和姜寧這個傢伙打,你不會有任何的收穫。”
那黑色麻衣男子依舊固執地對著道:“請賜教!”
“那好吧!” 姜寧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作為報酬,我們交手過後,你需要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那人言簡意賅。
姜寧一招手,沉銀長劍就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平窮姑娘,韓水煙還有紫衣都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與這種程度的對手交戰,還動用沉銀長劍,對於姜寧來說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但是他們也知道,姜寧之所以用劍,並不是真的為了欺負人,而是為了展示一種對於對手的尊重。
這個時候,酒樓的掌櫃顫顫巍巍地跑了過來,戰戰兢兢地道:“勞煩二位,不要在我的小店裡面爭鬥,小本經營,實在是承受不起這點損失!拜託了!”
那人連連討饒。
“打壞了我賠!”無霜道。
姜寧則是溫和地看了那掌櫃一眼,彈指揮出了一大錠金元寶,道:“這個是剛才嚇走了貴店客人的賠償,至於我們之間的比試,不會太久,更不會打壞什麼東西,店家儘管放心。”
姜寧的一番舉動,看在那黑色麻衣男子的眼裡,眸子之中的冷色一瞬之間就柔和了一些,但是在下一刻,又再次恢復了那萬年不化的冰山一般的冷漠。
姜寧仿若未覺,只是從自己的座位之上站了起來,橫持長劍於胸前,笑道:“開始吧!”
從一開始,就是他無霜想要找姜寧挑戰,加上姜寧身邊的人都表現出了一副你一定不是我們家男人的對手的樣子,所以,無霜也不託大,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挑戰者,一翻手,那原本放在楠木桌子上的長刀就來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揮手擺臂震刀,手臂連番顫動,刀鋒看似是一個直線,但實際上卻是在空氣之中來回晃動,隨時隨地都能夠根據對方的反應做出相對應的改變。
但姜寧絲毫未動。
敵人不變,自己的招式變化再多,在攻擊到對手之前,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平窮姑娘卻是擺出了一副語重心長的老師傅的樣子,毫不客氣地諷刺道:“這種花裡胡哨的招式,現在也許還能夠用一用,可是等到了地器境之後,要是再不改變路子,一定會吃虧的。”
紫衣聞言噗嗤一笑,不為別的,只因為這話正是她前段時間教訓陳清平的時候說過的,這會兒倒是被她拿出來教育別人了,也算是現學現賣了。
那無霜的刀鋒似有千種變化,但是落下來的時候,終究只能選擇其中的一種。
而對於姜寧來說,只要在最後一刻判斷出對方的刀鋒究竟要落在哪裡,不管他在之前作出了再多的變化,都只是在白白的浪費力氣而已。
超脫了原本心法限制的青電瞳,對於這種靠速度來晃暈敵人的招式最為剋制,姜寧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輕輕抬手揚劍,擋在了自己的左肩,在下一刻,那刀鋒就與劍芒碰撞在了一起,帶起了一連串的火星。
一劍過後,姜寧依舊平平靜靜地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但是率先出刀的無霜,卻已然被那長劍之上傳來的反彈之力震得接連後退了三步,握住長刀的右手隱於身後,不斷地顫抖。
他咬了咬牙,想要提刀再戰,卻發現自己那右手的手臂就像是被震碎了一般,能夠勉強握住長刀,不讓它脫手,就已然是用盡了全力,此時此刻,就連把那長刀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用說是對姜寧進行進一步的攻擊。
“好了,我是不是可以提出自己的問題了!”姜寧笑道,他十分清楚自己方才從沉銀長劍之上傳遞回去的反彈之力有多強,也清楚對方此時已經在短時間內喪失了對於右手力量的掌控,沒有幾個時辰,根本不可能徹底恢復過來。所以,他認為自己已經勝了。
但,有的人,他就是不肯服輸!
“再接我一刀!”
不知何時,那黑衣無霜已經左手持刀,側身提步,對著姜寧發起了第二次的衝鋒!
此刻,坐在酒桌上的三女皆是眼前一亮!
這,也是一個可以雙手並用的傢伙,和他的對手姜寧一樣!
“這小子有福了。”許久未開口的韓水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