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沒有注意到?”所長有點兒瞧不起文一道了,心想你這麼大一個老闆管不了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這得多失敗。
文一道也不在乎所長語氣中的小意思,苦著臉說道:“他們聰明著呢,食物什麼的分兩撥,另外兩個庫裡都是新鮮的,林場裡的工人吃的都是好的,我都是和林場中的工人一起吃飯,而這些來幫閒的工人吃的都是這些,鹽和油放足,再一炸除了調料味什麼也吃不出來了……”。
“涉案金額大約是多少?”所長問道。
文一道算了一下:“每頓這有邊的標準是十塊,他們每個人黑了差不多六塊,這幾個月下來一共十來萬,不到二十萬的樣子,辦公室的那幾人最少的分了兩萬,最多的分了七萬。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你想怎麼處理?“所長問道。
”該怎麼辦怎麼辦,該坐牢的坐牢,該判的判“文一道狠狠的說道。
“這些進貨的單子有沒有?”所長問道。
“東西我都讓會計準備了,等會就拿給你們”文一道說道。
所長道:“這個東西可能還要涉及工商衛生……”。
“該怎麼來怎麼來,就算罰到我頭上我也不說二話!”文一道說道。
聽到文一道的話,所長愣了一下,然後衝著警員說道:“把這些封吧,另外通知縣局派人來,這東西咱們也不拿手”。
原本以為只是小案子,有人中飽私囊什麼的,現在看來這案子可不小,涉案快二十萬呢,而且看這位老闆意思是鐵了心要收拾人了,所長這邊就正兒八經的走起了程式。
倉庫一封,所長和文一道就去了文一道的宿舍,兩人面對面坐著一邊聊天一邊等縣裡的人過來。
對於文一道,所長也有結交的心思,不論怎麼樣文一道也算是個款爺,結交結交對於他沒什麼壞處。
能上所長位子的都是有些心機的,至少說沒有什麼腦子不夠的,能說會道的很快就和文一道搭上了話。
兩人這邊一直聊到了縣局這邊聯合執法隊下來,這才停了下來。
倉庫被工商給封了,涉案的人包括文一道一起被帶到了縣局,林場的案子很快便水落石出了。
讓文一道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所謂親信還真的有本事,幾個月就從林場里扣走了十五萬塊,遠比賬上弄的要多,用的就是老鼠拖油瓶的戰術,可以說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不光是林場,銷售不些東西的商販也很快落了網,在他們的庫房中發現了十來噸這樣的東西。
知道了案情的文一道久久說不出話來。
回到了林場,文一道開始大檢查,公司的所有賬目都親自過了一遍,並且幾乎是把所有外放出去涉及到了資金來往的權力重新收攏到了手中,這一查總算是讓文一道稍稍的放下了心,剩餘的人大問題沒有,只是有點小問題。
一連忙活了五六天,包括了重新請大師傅之類的,忙完之後文一道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四家坪村。
回村之後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去見蒼海這個幕後大老闆。
當蒼海聽到文一道彙報完整個事情的時候,並沒有怎麼動怒,而是衝著他笑著說道:“以後小心點就好”。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人心不足蛇吞象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手中過錢的時候,沒有個好的章程很容易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時候你想自查那是胡扯,再小的權力都得有監管”蒼海笑了笑。
對於文一道蒼海還是放心的,而且這個事情老實說文一道有責任,蒼海也示必就沒有責任。
文一道是一心撲在了種樹造林這方面,對於他來說每年種出多少畝樹才是關健,而蒼海呢放的太開了,任由文一道折騰,雖然文一道心細,但是畢竟沒有獨擋過一面,難免就會出現有照應不到的地方,蒼海如果靜下心來管一管林場,那肯定會發現其中的苗頭的。
蒼海可不是毛頭小子,玩過工程又打過無數的工,對於能撈錢的地方他不說門清,但是絕對比文一道熟悉的多了,正是因為他不想管,而文一道又不是新手,所以才給了人可趁之機。
不同於文一道,像顧涵和劉麗那邊因為離的遠,財務是獨立稽核的,蒼海也是每兩三個月看一次的,至今沒什麼紕漏出現,還是制度的原因,無論是顧涵還是劉麗都不能在公司為所欲為,人事和財務的權力始終在蒼海的手中握著,哪怕是蒼海不去,這些權力也在蒼海的手中,尤其是財務。
林場這邊蒼海的確是有點粗心了,想著就在眼皮子底下,加上也著實信任文一道,所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說的心腹幾乎就等於心腹大患是什麼意思了”文一道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蒼海微笑著伸手在文一道的肩上拍了拍:“這事兒你也別太往心裡去,知道錯哪兒改就行了,還有該放的東西還是要放一放,真的靠你一個人眉毛鬍子一把抓那肯定是不行,現在林場又不是幾年前,再怎麼說也有兩三百號人呢,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這把所有權力都抓在手上,是想累死自己麼?”
文一道搖了一下頭:“等過些日子再說”。
蒼海道:“也好,明後兩天你休息一下,正好齊悅過來,好好的散散心,把這些天積累下來的氣都散了,精神養好了再為我好好的賺錢!”
文一道聽到蒼海這麼說,抬頭望著好友終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