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比於我的激動,她的反應卻出奇的冷淡。
她沒有理會我,只是沒好氣地對尚揚說:“讓你給我拎包,你坐在這裡幹嘛?最近對你太好了是嗎?”
當中被夏伊娃這麼說,尚揚依然沒什麼脾氣地笑著,站起來對夏伊娃說:“這不是和舒貝很久沒見了麼?所以一起坐下來聊聊,你也逛累了吧?坐下來休息下吧。”
“我不累,我還想繼續逛。另外,我不想花錢了,今天刷你的卡!”夏伊娃盛氣凌人地對尚揚說道,隨後拉著尚揚就走。
尚揚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我淡淡地說:“你們去逛吧,我也要回家了。”
“舒貝,對不起啊,改天你再約我。”尚揚對我說道。
“你已經有男人了,就不要再盯著別人的男人了。”沒想到,夏伊娃卻不冷不熱來了這麼一句,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問我,“幾個月了?”
“快六個月了。”我一愣,隨即回答道。
“噢,祝你幸福。另外,以後別打擾我和尚揚的生活,我們很幸福。”說完,她當著我的面主動挽上了尚揚的手。
從尚揚一臉呆萌的表情裡,我知道平時的夏伊娃並非這樣的表現。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強撐著表現出自己和尚揚很幸福的模樣……難道,心裡還是在介意我和盛筠突然的開始麼?
回家的路上,我開著車,細細品味著她所說的那句“我心裡沒怪過你,但是我不想原諒你”,想了許久,湧上心頭的,只有淡淡的苦澀。
一個星期後的傍晚,我和邰楓坐在我家的院子裡下棋,夕陽下山後涼風習習,一陣陣夏風吹得人神清氣爽。在他的指揮下,我的棋藝突飛猛進。
“你和你媽媽當年一樣聰明,當時她用了三天的時間學會了下棋,沒想到你比她更快,一教就會。”邰楓讚許地說道。
記憶裡的母親偏愛旗袍,她請一位上海的老師傅一口氣做了三十幾件旗袍放在櫃子裡,每到夏天,她便換上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旗袍,旗袍襯得她的身材窈窕而美好,母親如果還健在,她一定依然還是一個愛美的女人。
“邰叔當年那麼喜歡我媽媽,為什麼不和我爸爸搶?”我笑著打趣道,“沒準當年如果你搶了,我現在就是你的女兒了。”
“當年並非我不想搶,如果我真搶,或許你爸爸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當年我已經有婚約在身,雖然並非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但我認為男人既然承諾,就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始亂終棄非君子所不為。”邰楓笑著說道。
“當年的婚約,就是現在的夫人麼?”我聽他這麼說,於是斗膽又問道。
其實,除了他對外的那些身份之外,我除了知道他是盛筠的姑父之外,對他的其他事一無所知。我們鮮有的幾次見面,他一般要麼和我聊經濟形勢聊民生,要麼和我聊養生聊下棋,很少切入私生活的話題,就連我懷孕這件事,他都沒有過多過問。
“嗯,”提到這件事,他臉色頓時微微陰沉起來,“雖然不是最佳選擇,但是我並不後悔。只不過,人生到底寂寥了些,但已經習慣了。”
我見他面色有異,於是忙點頭,不敢再多問下去。未想,他卻突然說:“許氏最近有一項很大的資金缺口,原本想透過貸款來解決,但是被我壓下去了。我說過幫你,不過,我還是覺得,你還年輕,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而一味做出錯誤的決定,未來的路還很長。”
“是嗎?”我有些意外,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更沒想到他會親口告訴我。
“沒有這筆資金,接下來許氏會很艱難。如果你有什麼計策,不放乘勝追擊。許氏既然是你父母留下來的產業,我能做的,也就是盡綿薄之力,儘可能幫你奪回來。”邰楓淡淡說道。
“那我無以回報,只能先欠叔叔一杯酒了。”我頓時百感交集地說道。
我的話讓他的唇角溢起一絲笑意,他說:“當下你還是把身體照顧好最為要緊。對了,我兒子邰子謙就要回國了,等他回國的時候,我會安排一頓家宴,到時候你也過來。”
“您有兒子了?”我驚訝不已,因為從未曾聽任何提起過。
“是,他一直隨他媽媽在英國生活,如今打算回國了。”邰楓微微笑道。
他媽媽,也就是盛筠的姑姑。那麼這個邰子謙,說起來,算是盛筠的表哥或表弟,只是不知道誰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