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喃喃問道,透過他的眼神,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憔悴和內心的苦痛。
他似乎內心裝著太多無法訴說的痛苦,而且我知道,他一定無從表達。
“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了,她再也不是從前的舒貝了。自從生下二胎後,她的性格就變得強勢霸道,事事都必須她說了算,要不然她就以離婚和兩個孩子威脅我。孩子們現在都怕她,都躲著她。”盛筠手撐著腦袋,一邊冒著冷汗一邊說道。
我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我曾經的丈夫,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儘管我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但是從他無奈至極的話語裡,我能夠感覺到他對我的深愛。
他的心還在,只是他在困惑,困惑他曾經的愛人怎麼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他不知道他真正愛著的女人早就在一個夜裡被人推下山崖,更不明白他所有的困惑都源於現在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並不愛他。
他更不可能知道,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邰子舒,才是他深深愛著的許舒貝。
而我,也不能告訴他,因為我沒有回憶,我感受不到曾經我們之間的那份深刻。
但是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讓我的心抽抽地疼。
“那你有想過原因嗎?”我輕輕問道。
“她為我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吃了許多苦,懷胎十月一直臥床,產後心理抑鬱我沒有及時關注,後來又生了一場大病。她大病的時候我正在國外出差,我以為她的病不要緊,當時又剛好有一個重大談判,所以我沒有及時趕回來。等我回國的時候才知道,那幾天裡她生死攸關,一下從160暴瘦到100斤。看到她像紙片人一樣躺在床上,我的心都碎了……”盛筠緩緩說道。
暴瘦……160到100斤,應該就是我墜崖的時候吧?
看來,假許舒貝為產後的瘦身找到了完美無瑕的藉口,我聽到這裡,不禁重重嘆息了一聲。
“從那以後她的性格完全改變,她說她從鬼門關闖了回來,從今以後她要為自己活,她埋怨我在她產後對她不夠關心,又在她重病的時候缺席,她說我不如從前愛她,從今以後她也不會愛我。她不讓我和她同房,也不喜歡兩個孩子圍著她,她逼著我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她。我一方面可憐兩個孩子不得不親力親為照顧孩子,另一方面心裡覺得愧對她,所以儘量滿足她的要求。”盛筠沉重地說道,隨後輕輕地說,“可是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你還愛著她,對嗎?”我心抽了一下,又問道。
“愛。”他肯定的回答,讓我的心又猛地抽了一下。
“為了她,你寧願把你辛苦打拼的事業交給她來打理?你不怕她把一切都毀了嗎?”我不禁又問道。
“一開始當然不想,但是婚姻是需要彼此妥協。為了孩子,為了我們的家,她不願意妥協,那我只能妥協。”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在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脫口而出告訴他,你所有痛苦的源泉,都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許舒貝,你無論怎麼妥協她都不會滿足的。
可是我還不能告訴他。因為從交談中我明白一點,他已經放權了,這意味著……假許舒貝已經操縱了一切。
我怕他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因為看起來……他的身體好像並不怎麼好,我不知道假許舒貝對他做了什麼。
可是人一旦對身邊人全方位信任的時候,是根本不會去提防的。身邊人如果想害你,你根本防不勝防。
“你的身體怎麼了?我聽我哥說,你以前是健身達人啊。”我輕輕問道,見他那麼難受,於是伸手替他摁著太陽穴。
“半年前我突然生了一次大病,之後就總是頭疼,醫生都診斷不出具體是什麼原因。但有時候疼起來特別厲害。”他輕輕說道,突然又一次抓住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連忙迅速縮回去。
“對不起,我總下意識以為你是舒貝。很久很久以前,每次我累了的時候,她也會幫我這麼按摩……”盛筠微微一笑道,隨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納悶地說,“奇怪,我怎麼會對你說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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