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我問道。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許長生已經急得跳腳了,我們……就坐看好戲吧。”邰子謙說道。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提出這時候撤出資本,對於許長生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災難。”我笑著說道。
“資本的遊戲他是玩不懂的,這一年,他陶醉在自己的金錢帝國裡,已經膨脹得不成人樣了。他哪裡知道,我們已經基本上掏空了許氏,許氏表面看起來依然欣欣向榮,其實已經被我們吞噬得差不多了。現在許氏負債累累,Mark這時候撤資,他估計哭都哭不出來。”邰子謙笑著說道。
“我迫不及待想看他哭都哭不出來的樣子了,”我再度望著邰子謙,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子謙,我該怎麼感謝你?要不是你幫我籌劃,我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複雜的佈局。”
“你我之間還需要說感謝的話嗎?我也是整件事情的受益者,我投資精力與知識,當然也要獲得回報。你不必說這些,我首先是心甘情願,其次我也不是白白付出,再次……”他說到這裡,突然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下去。
“再次什麼?”我不禁問道。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算了,有些話適合放在心裡。說多了,倒是顯得傷感。”
“說吧,別賣關子了!”我見他這麼說,於是說道。
“再次……看到你快樂,便是我最大的快樂。我希望從今以後每一天的你,都像今天的你一樣,燦爛如朝霞。”他看著我,緩緩說道。
“喲喲,中文水平不是一般的好啊!還咬文嚼字的!”雖然嘴上是調侃的語氣,但是我心裡卻感動得很。
我再後知後覺,何嘗不知道邰子謙對我的一往情深。他不求回報、不遺餘力地幫我,根本不是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回報,他父親早就富可敵國,他母親也是圈內有名望有資本的藝術家,憑他的背景與實力,他哪裡看得上這樣的回報,更不會屈身我這樣的小公司,為我鞠躬盡瘁。
我比誰都明白,邰子謙對我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喜歡,他默默在我身邊關心著我,幫助著我,有時候像並肩而行的夥伴,有時候像是溫和慈愛的兄長。
他是我人生中的貴人,可我,註定不是他命裡的良人。
我的閃爍其詞、我對他情感的迴避、我對盛筠難以忘懷的愛,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一直理智清醒地剋制著自己,把握住與我相處的分寸,可是那份情,還是時不時從他的眼睛裡跑出來。
有時候不經意抬頭,便看到他望著我發呆。這一份難能可貴的深情,我卻無以回報,只能一次次以開玩笑的心態輕鬆地略過,我何嘗不知道,這樣很傷他的心。
“我們出發吧!”他釋然地笑了笑,隨後發動了車子,又問我,“泳衣你帶了沒?”
“帶了啊,要不然等那麼久,我們悶在套房裡不得瘋。”我笑著說道。
Mark與許氏的交涉不可能那麼早就結束,我和邰子謙於是打算先去輕舟酒店的游泳池游泳曬太陽,我說我還不會游泳,邰子謙表示非常驚訝,執意決定教會我游泳。
換好泳衣後,我走到了游泳池旁。輕舟的段位很高,一般人消費不起,所以偌大的泳池除了服務人員之外,竟然沒有人到場。
邰子謙已經在水中快活地蝶泳起來,他游泳的身姿矯健而專業,使得一旁站著的服務員目光都直勾勾地看著水裡的他。
我躺在太陽椅上,一遍遍地往身上抹著防曬油,他好幾次招呼我下去泳池,我都搖了搖頭。
他遊了幾圈之後從泳池中起來,一邊展示著他健美的肌肉,一邊對我不停地勾手:“你這樣在岸邊待著,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學會游泳。”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我真的怕水。”我搖頭,笑著說道。
“誰都有第一次。”他走到我的身邊。
我原本以為他要躺下,不曾想,他根本不是躺下,他突然一下從我側面把我整個人抱住,直截了當地扔到了水裡……
我如同拋物線一般落入了泳池,很快就沉入水底,我在水裡拼命地撲騰著掙扎著,邰子謙也跳了下來,他一隻大手把我用力從水中拖了起來,我嗆了好幾口水,我抹了抹臉上的水珠,驚魂未定之際,我突然看到岸邊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人……
他戴著泳帽和墨鏡,穿著黑色泳褲,環抱著雙手,如同王者一般靜靜地佇立在岸邊,完美的線條,冷峻的身姿,墨鏡底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的濃濃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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