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對周毅海如此言重過,周毅海愣了愣,隨即也黑了臉,譏諷地說道,“當上盛世的正牌夫人了,果然就變樣了。許舒貝,好歹我曾經是你的伯樂,你居然這樣對我說話!那個盛筠要是真看重你,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依我看啊,你們兩也好不了多久。覬覦他的女人可多著呢,我都聽說有女人在外面給他生了孩子,你現在被扶正了又怎麼樣,過不了多久,沒準也照樣被替換下來!你別和我牛,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們走著瞧!”
電梯這時候“叮咚”上來了,周毅海率先走進了電梯,對著我發出了一聲冷哼。
我知道他已經變得不可理喻,所以不想擠進電梯去忍受他的奚落,我於是繞道走到了安全通道,隨即沿著樓梯去了頂樓。
頂樓的風很大,昨天這裡還綠草如茵,香檳玫瑰散發著醉人的香味,一切都那麼完美。
可是今天,那一大束玫瑰便已經凋零,心形草地也不復之前的鮮嫩,被風吹得零零落落,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我走到了欄杆處,望著地下如螻蟻般在這個城市裡穿行的車輛與行人,突然發覺自己那樣渺小。
昨天,他還與我攜手,與我一起望盡這大千風景,願讓我陪著他一起成為站在頂端的女人;
今天,他便與我的仇人簽下合作協議,沒有解釋沒有任何,逼著我忍辱負重,一起與他共同面對……
現實,殘忍又血淋淋地擺在面前。所有恩愛的幻想,在現實面前化為一通泡影。
我爬上了欄杆,把雙腿放在了欄杆之外,望著這座生我養我的城市,心裡思緒萬千。
我知道稍有不慎,我便極有可能從這座高樓隕落,如同老鷹一般匍匐著栽入地面,變成一灘血泥。
可是我並不懼怕,我坐在欄杆上,雙腿輕微地晃動,風吹亂我的長髮,不知不覺,長髮已經及腰。
我突然發覺,為了他,我改變了太多太多……
我望著不遠處的東森大廈,那個我最初求職的地方,我還記得那一年,我衣著寒酸從大學畢業,抱著簡歷走進那棟大樓時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內心那一股勢在必得的決心;我還記得當年在那棟大樓裡,我承受過多少奚落多少暗箭多少陰謀,最後還是一步步走了過來;我還記得那一天我在周毅海辦公室,信誓旦旦要拿下盛筠時,心裡熊熊燃燒著的那一股雄心壯志和生機勃勃的野心。
可是如今,當我坐在這棟高樓的頂端時,我心裡已經沒有了當時的豪情壯志。是什麼,改變了我?
驀地,突然一雙手牢牢扣住我的腰,用力把我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他激動到大吼:“許舒貝,你瘋了嗎?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我看著他,他臉上青筋暴露,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眼神裡的擔憂與緊張都是真的。
可是,我卻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我看著他,發自內心地發出了一聲冷笑,我說:“不是我瘋了,你是瘋了。”
他走過來,硬生生拽住我的手,他說:“這裡風大,先跟我回家。”
“難道你連一句解釋都不給我嗎?”我看著他,大聲吼道。
灰濛濛的天空變得更加灰暗,風愈來愈大了,看這個情況,似乎是要下雨了。
“先回家再說!”盛筠冷著臉,拽著我的手,吼道。
我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朝著頂樓的另一端走去。盛筠衝過來抱住我,直接抱著我往樓梯的方向拽。
我拼命掙脫,最後用手用力地掐了下他的手,他的胳膊被我掐得烏青,我隨即掙脫開他的手。
他大吼:“許舒貝,你能冷靜一點嗎?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女人!”
“我冷靜一點?你讓我怎麼冷靜?你揹著我和我的仇人籤協議!你還讓我如何冷靜?”我大聲吼道。
“盛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是說好互不隱瞞嗎?不是說好互相信任嗎?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究竟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看著他,痛苦地問道。
天空越來越昏暗,杭城被一片白茫茫的薄霧籠罩起來,霧色中他的臉那樣模糊,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襯衫還是早起上班的時候穿的,那時候我們還如同尋常夫妻一樣和諧甜蜜,可是轉眼,他卻給了我這樣的致命一擊!
他緊鎖眉頭,那樣沉靜地看著我,薄霧籠罩中的他看上去氣質那樣出塵,可是那張臉,卻沒有了溫度,他冷冷地說:“許舒貝,我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人,你是知道的……我就問你一句,你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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