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大概聽到電話的聲音響了,於是從洗手間走出來,頭髮還沒有完全吹乾,在暖黃色的燈光照耀下有些微微的溼潤。
他見我一直看著他,於是對我溫柔一笑,拿起電話一看,皺了皺眉,隨後便結束通話了,然後對我說:“我馬上就好,乖,你先睡。”
他把電話調成了靜音,隨後再度走進洗手間去,很快洗手間便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我關了大燈,開著床頭燈準備睡覺,卻看到他的手機螢幕又亮了起來。
上面顯示著兩個字:朵朵。
我心裡微微一怔,待電話安靜後,不動聲色地開啟通訊錄,把那個號碼記在了腦海裡。
盛筠這時候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見我盯著他的手機螢幕,頓時便明白了什麼。
“我不會接電話的,你放心睡吧。她們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該給的都給了,我問心無愧。”盛筠淡淡說道,隨後走了過來,躺進了被窩,隨後抱住我,柔聲在我耳邊說,“睡吧。”
他果然沒有理會。
我心裡頓時放心許多,我躺在他懷裡,感受著他結實有力的懷抱,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小芸的事情沒有在我們之間被提起,但並不代表,我會允許她繼續出現在我和盛筠的世界。
但是我明白,像小芸這樣的女人,你用暴力的手段非但不能征服她,反倒會令她變本加厲地反噬,她某些程度上和我一樣,因為曾經被逼入絕地,所以不顧一切地奮力向上攀爬。
要讓她離開盛筠的視線,需要掌握她足夠的把柄和證據。
所以,首先第一步我要做的,是確定朵朵究竟是不是盛筠的孩子。雖然朵朵和盛筠長得神似,但為了確保萬一,這一點我必須要搞清楚。
我讓夏伊娃透過她姑姑的關係,打探到了盛筠三個姐姐在美國的住宅在哪裡。
夏伊娃很快便有了資訊,她告訴我,盛筠三個姐姐一直住在美國紐約皇后區的一處高階公寓,那裡是如今盛筠唯一留給他三個姐姐的房產,儘管只有一處,但那個地段的房產是許多普通人一輩子也望塵莫及的。如今,陳墨竹和三姐妹因為在國內無法立足,都已經搬離國內,都擠在那間200來平的公寓裡一起生活。
盛筠把舊宅的居住權給了他的父親,他父親依然住在那裡,自陳墨竹搬走後盛筠便與他父親深談了一次,他父親一下便平靜了,突然有了佛緣,每日在家裡吃齋唸佛,不再參與任何凡塵雜事。
打聽到她們的住處之後,我藉口與夏伊娃一同去美國遊玩購物,向盛筠告假三天,打算與夏伊娃一同飛去美國紐約。
臨行前一晚,盛筠提前歸來,當看到我在打包行李時,他從背後抱住了我。
“怎麼了?捨不得我?”我見他這樣,不禁問道。
“嗯,恨不能和你一起去。”我站起來,他把頭埋在我的脖頸中,輕輕說道。
“以後機會還很多的,我們在一起膩了這麼久,我也應該陪陪伊娃了。”我扭過頭去,看著他笑著說道。
“好,那你路上小心,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伊娃,我的卡在你那裡,你想買什麼隨便刷,知道嗎?”他笑著看著我,眼神裡飽含濃濃的溫柔。
“知道了,我會給你帶禮物的。”我笑著說道。
他不禁笑了起來:“哪裡需要你給我帶什麼禮物,你只要把自己安安全全給我帶回來就好。記得上一次把你帶去國外,也沒來得及帶你到處轉轉,原本打算挑個時間我們一家三口出國度假,但你看現在,我根本就走不開。”
“來日方長,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我看著他笑道。
“你怎麼對我一點留戀都沒有?”他頓時有些不滿,狠狠地捏了下我的鼻子。
“當然有,只是不想表現出來。”我微微一笑,說道。
隔天清晨,他特地早早起來,開著車陪著我和夏伊娃、尚揚一起,從杭城出發,一同驅車前往上海,我們從上海直飛紐約肯尼迪機場。
一路上,尚揚嚷嚷著要和我們一同前往,卻被夏伊娃強硬撇下,下了車,我們兩個女人在前面輕快地走著,盛筠和尚揚幫我們推著大大的行李箱走在後面,直到到達檢票口,他們這才把行李箱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