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個月裡,陳墨竹帶著盛筠的三個姐姐陸陸續續上門來鬧過好幾次,每一次都被安保人員毫不留情地轟走。
盛筠如今已經穩控了局勢,對於她們這幫人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所以每一次看到她們氣勢洶洶的來,窩窩囊囊的離開,我透過監控都覺得心裡暗爽。
現在大概是大勢已去,所以狗急了跳牆,亟不可待地拉著盛誠如和幾個老氣橫秋、在盛世混日子多年的所謂“元老”前來鬧事了。
這一次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透過安保的層層攔截,直接衝進了盛筠的辦公室。不過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我卻半點都不覺得懼怕。
“對盛世進行重組,是爺爺在世時對我的囑託,我今天這麼做,一是因為盛世發展的需要,二是尊重爺爺的囑託,不知道父親這一次又受了誰的挑唆,所以才如此不理智?”盛筠看著盛誠如,冷靜地問道。
“逆子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盛誠如急得直拍胸脯,臉上氣得青筋都暴了出來,指著盛筠的鼻子說,“你簡直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這麼做,問過我的意思嗎?要不是墨竹去療養院裡告訴我這些,我都不知道你這個逆子這麼快就做了這麼多的動作!”
我看著顫顫巍巍、弱不禁風的盛誠如,發自內心地生出一股可憐。老爺子英明神武,沒想到卻生出來一個這樣不中用、容易被人利用被蠱惑的兒子,怪不得老爺子直接越了他,把盛世交到了盛筠的手上。
老爺子是一個獨裁專制的人,他一手創立了盛世集團,一直沒有將股份稀釋,始終保留著對盛世的絕對控制權;如今盛世平穩過渡到盛筠的手裡,盛筠奉行的,還是老爺子一貫的集權準則。但是這樣,有利也有弊,畢竟時代已經不是老爺子當年開創盛世的時代了,所以盛筠身上的壓力可謂重大,這也是他不得不冒著得罪很多人的危險、大刀闊斧進行改革和重組的原因。
安保人員此時已經入了場,盛筠見盛誠如頑固不化,於是直接讓安保人員給把其他人轟走,但礙於盛誠如是他的父親,所以並沒有對他有所動作。
豈料,盛誠如見盛筠要把眾人轟走,居然做了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動作。他竟然像孩子一樣躺在地上撒潑起來,並且把盛筠罵了個狗血噴頭,看得我一愣一愣。
“夠了沒有?爸,你被人利用的還不夠嗎?事到如今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形勢嗎?”盛筠重重吼了一聲,隨後皺著眉頭對在旁邊看戲的邰子謙說,“子謙,麻煩你把我父親帶到你辦公室去。”
邰子謙原本抱著一副在旁邊看戲的態度,正悠然自得地眯著眼睛看著這鬧劇般的一幕,聽盛筠這麼說,於是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把瘦小的盛誠如架去了另一個房間。
盛筠冷著臉對那幾個豁出老臉跟著陳墨竹他們來討所謂“公道”的人說:“幾位伯父,你們當年在開創盛世的時候的確勞苦功高,但是這麼多年在盛世,你們也得到了你們該得到的,我可以說,在你們職業生涯的後十年裡,你們並沒有付出過太多的勞動,但得到的卻遠遠超過於你們的報酬,就算我如今客客氣氣把你們請走,但是念在你們是元老的份上,也給了你們每一位足夠的優待,我不知道你們究竟還有什麼不滿,以至於今天不顧臉面過來鬧事?”
盛筠的一席話說得那幾個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見盛誠如已經被邰子謙拖走了,他們也明白戲已經唱到盡頭了,但礙於長輩的身份還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隨後便偃旗息鼓站在一邊。
盛筠的三個姐姐原本氣焰洶洶,此時卻完全沒有了氣勢,他大姐指著盛筠說:“你不要囂張,你給我等著,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盛世的財產我們也有份!”
“這種威脅的話就不必說了,我隨時奉陪。”盛筠說完,直接揮了揮手。
安保人員一哄而上,再一次把她們轟了出去,陳墨竹見氣數已盡,心懷不甘地大哭大鬧起來,盛筠三個姐姐在掙扎中被弄得披頭散髮,儘管如此,她們還是被又一次轟出了盛世的大門,像灰太狼一樣灰溜溜地溜走,嘴上逞強地喊了一句“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和盛筠站在盛世的大門口,看著她們像喪家犬一樣被轟了出去,心裡不覺得有什麼痛快,但卻覺得慶幸。
倘若當初不是盛筠留有後手的話,我們的下場會比如今的她們慘千倍萬倍。一想到在倉庫那幾日的待遇,我便覺得毛孔悚然。
“你果真什麼都沒給她們?”我扭頭看著盛筠,問道。
“沒有,她們沒有資格得到。”盛筠目視著前方,定定地說道。
“你父親呢?”我又問道。
“我父親我會安排好,但是從今天起,我會禁止陳墨竹和他見面,他耳根太軟,太容易被她挑唆了。”盛筠說完,突然把目光望向了我。
夕陽西下,陽光在我們身體的周圍染上了金邊,我們兩望向彼此,幾乎同一時間,爆發出了欣慰而舒心的一笑。
“這一切,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伸手,替我把額前的碎髮挽到了耳背。
“嗯,是啊,萬幸。”我看著他,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意味。
“接下來,我會騰出手來專門對付許氏。”盛筠看著我,定定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我從沒有忘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