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
“哥!”
我和夏伊娃同時驚呼了一聲,連忙走過去,夏伊娃和尚揚慌忙把盛筠扶了起來,一起扶進了屋裡,放在了沙發上,他這才悠悠睜開了眼睛。
“他跪了一天,一動不動,估計是太累了,加上身體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低血糖了。舒貝,快泡一杯紅糖茶給他喝點兒。”尚揚連忙對我說道。
我端來了一杯溫紅糖茶,尚揚把盛筠扶起來,盛筠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茶水後,大概是太累了,隨後便又睡去了。
待他睡去後,我給他蓋了一床厚厚的毛毯。
尚揚告訴我們,為了能讓盛筠看到他爺爺出殯的地方,他特地把盛筠帶上了公墓對面的一座山上,盛筠從看到出殯隊伍的那一刻起,便直接跪下了,跪在那裡一整天,一言不發,滴水未進,直到太陽下山了,尚揚才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他受著傷,你怎麼能讓他一直跪著?”夏伊娃不滿地埋怨尚揚。
“他想做的事情,誰能阻攔呢?”尚揚頗覺無奈地回答道。
“那你也不能讓他一直跪在地上啊,你看他膝蓋那裡,都是泥土。”夏伊娃依舊不滿地說道。
“好了,我們別在這裡影響他們休息了,我們先回家去,明天再過來。”尚揚說完,拉著夏伊娃便直接往外走了。
我把他們送到了門口,偌大的房子裡頓時就剩下了我和盛筠兩個人。我坐在他的對面靜靜地望著他,看著他睡覺的時候依然頻繁地蹙著眉頭,不禁心裡在想,這段日子大概是我們在一起最久的時光吧。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怔怔地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突然憶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那時候我在東森集團才剛剛上任,而他卻已經佔據了盛世集團的最高點,一時風光無限。
那一場酒會,他上臺致開幕詞的時候,全場的女性騷動不已,所有女性都像孔雀開屏一樣使勁擺弄著自己的身姿,盼望能夠被他矚目。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撥開了層層人群奮力到達他面前的狼狽,還有我當時恭恭敬敬給他遞上名片時,他的那一句“我不喜歡把野心穿在身上的女人”。
那時候的他如同天上星辰一般遙不可及,我竭盡全力甚至奉獻了自己,才爭取到了與他親近的機會;可是如今,他這樣虛弱無力地躺在我的身邊,躺在我的房子裡,而我肚子裡他的孩子,即將出生……
想到這些,我不禁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就在我不知不覺沉浸在這些莫名的思緒裡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究竟誰會過來?!
我走到了門口,透過門口的監控,我看到許長生和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站在門外,後面還跟了浩浩蕩蕩十幾個人。
我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之前在醫院,一切有邰楓打點妥當,倒是沒有任何人敢上前來騷擾或盤問我們,我於是一時鬆懈,把盛筠帶回家的時候沒有考慮太多,竟一時忽略了盛筠已經不再是盛世總裁的身份,忘記了還有人可能會追上門來找茬。
我沒有開門,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響亮了,我心裡慌亂,於是先撥打了報警電話,隨後立即給邰楓發了條資訊:“邰叔,許長生帶人闖到我家裡來了。”
發完資訊的當下,盛筠大概被敲門的聲響所驚醒,他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見我立在門口,於是問我:“怎麼了?”
“許長生帶著人過來了,看這樣子,應該是來找茬的。”我皺著眉頭說道。
“這老狐狸,如今見我風光不再,倒是立馬就找上門來了。”盛筠聽我這麼說,冷笑了一下,隨後對我說,“你去閣樓上躲著,我來應付吧。”
“不行,對方很多人,你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我連忙說道。
“我應付不了,難道你一個孕婦又能應付得了嗎?”盛筠沉聲說道,“聽話,不要在這個時候耍性子,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到一點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