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在我一左一右,我環抱著雙手,微眯著眼睛看著他的車緩緩駛入我的眼前。
車門一開,許長生穿著黑色長款風衣,戴著墨鏡走下來。身後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隨即都跟著下來了,個個身高馬大,來勢洶洶。
看這架勢,我便知道來者不善。
我身後的兩個保鏢見這狀況,立馬上前把我護在身後。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舒貝,聽說你今天住進來了,住得可還習慣?”他見我並未說話,於是率先問出了口。
“當然習慣,這本來就是我家,我能有什麼不習慣。倒是你,鳩佔鵲巢這麼多年,良心能安嗎?”我冷冷問道。
“我今天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就是想關心關心你,畢竟不管怎麼說,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你說呢?”他面色微微變了變,但還是耐著性子和我說道。
“當年打我罵我的時候,怎麼不念及親情對我手下留情呢?當年送我去孤兒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唯一的兄弟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遺孤呢?你把我家所有的財產全部私吞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我這個唯一的侄女留一條活路呢?”我看著他,繼續冷笑道。
“當年是當年,當年你也有錯,你性格太倔強不合群,又害得你嬸嬸落下一輩子的病根。這些舊賬都算過去的事了,一定要舊事重提嗎?你現在也已經長大了,應該懂事一點。如果你夠聰明,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是給了你多大的面子!”許長生居然還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真想撕開他那張老臉,看看底下藏著多少重面具!虧他還說得出這些話!他這種人,也配談什麼人倫道德?!
我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拼命壓抑著火氣,我挑了挑眉問道:“噢?是嗎?天大的面子?什麼面子讓叔叔突然憐惜起我這個多年的孤女了?叔叔不會是最近多唸了幾句阿彌陀佛轉了性,開始大發慈悲了吧?”
“我知道你嘴上功夫厲害,我說不過你,”他被我冷嘲熱諷,自然心裡不好受,於是咳嗽了兩聲,然後換了副腔調說,“眼下你也要跟盛筠結婚了,你要想走入盛家,沒有一個過硬的孃家支撐怎麼能行。你應該知道豪門規矩多,如果沒有孃家給你撐著臉面,你就算進去了,日子也不會好過。今天我來,就是希望我們能夠摒棄前嫌,好好相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噢……”我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微微一笑說,“原來叔叔是這樣的想法啊,是看我現在攀上了盛家,覺得我有點利用價值了,還是懊悔當初自己看走了眼了?叔叔你要不要這麼勢利眼啊?我一文不值的時候拼了命的踐踏我,現在我好不容易有點用了,就開始重視我了是吧?我是不是要感激你,終於看得起我一回了呢?”
許長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若換做以前,我敢這麼對他,他早就動手了。但是現在,他非但沒有,居然那張滿臉褶子的老臉又擠出了諂媚的笑容,這樣的厚顏無恥真是令我深感佩服。
“舒貝,我知道當年雖然你有錯在先,但畢竟你年少無知。叔叔這麼多年,也確是愧對了你。我給你這套房子,就是覺得應該補償補償你。叔叔的誠意你也看到了,你只要願意和好,以後你在盛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許長生說道。
“我去你媽的補償!許長生,你還要臉嗎?”聽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飆起了髒話。
他神情一怔,臉色立馬黑了。他身後的四個黑衣人見這情況,同時揮了揮拳頭向我示威,我身後兩個保鏢也不甘示弱地秀出了肌肉,對他們吼道,“你們敢就上來比比!誰他媽的怕你們!”
“許舒貝,一定要弄得這麼難看嗎?我今天向你卑躬屈膝,別以為我就怕了你。你在盛家地位能不能保,還是另一說!你別以為自己現在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許長生黑了臉,對我說道。
“就算我和盛家毫無瓜葛,今天你敢來,我照樣敢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我冷笑著看著他,“是嫖客就別裝表字,想和我談,就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少和我來這種不陰不陽、假情假意的一套,不愛聽!你是什麼人我心裡早就一清二楚!你什麼目的我也清楚得很!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敢踏進來,我就敢打得你滿地找牙!”
“盛家?呵呵……許長生,別說我沒有盛家這個靠山,就算是有我也不稀罕。你只要記住,我只要活著一天,就是你的天敵!你少他媽在我面前裝蒜!當年我父母怎麼死的,奶奶怎麼死的,我心知肚明!像你這種背棄人倫、無情無義的混蛋,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天譴!我懷著孕呢,懶得和你廢話。阿南阿北,給我把他狠狠揍一頓再說!”我說得有些累了,直接倒在了門口舒舒服服的躺椅上。
我話音剛落,阿南阿北兩個保鏢響亮地三擊掌,別墅的大門便被看守在周圍的四個保鏢給合上了。
我早知道除了阿南阿北兩個保鏢之外,盛筠還給我安插了不少私人保鏢在這座舊宅的周圍。他對這個孩子寶貝得緊,絕對不會讓孩子出現一絲一毫的閃失。
“給我打!”我直視著許長生的眼睛,直接下了命令。